後孃娘在談起我們兩個名字所以偷偷躲在角落裡聽來的。原來太后娘娘說太子哥哥的元妃要從我們兩個裡面出呢!”她看了一眼臻夜,又道,“你別生氣哦,皇上也在,好像他說更喜歡我一點。後來太后娘娘說可以讓我們一同入宮,我做正妃,你做側妃,將來太子哥哥做了皇上,我做皇后,你做皇貴妃,這樣我們,還有二公主,三公主就可以永遠呆在一起玩了。”說完她吐了吐舌頭,“不過我回家跑去告訴爹,爹聽了卻不怎麼開心,叫我把這件事藏在心裡誰也不要告訴。今天我對你說了,你可不要再對人說了。不然爹爹會打我的。”
夜色傾城12
梁臻夜聽了並不在意,只是側著頭想了想,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她對珮絡一臉鄭重地道:“二公主和三公主出嫁了怎麼辦?我們嫁到皇宮裡去,二公主和三公主就要嫁到外面去。聽嬤嬤說大胤朝的公主們都是要嫁去遠方聯姻的。”她嘟噥了一句,“而且我也不喜歡太子哥哥。皇宮裡多悶啊,一點都不好玩。做了皇后和皇貴妃就不能出來玩了。你看皇貴妃娘娘和賢妃娘娘就從來不出來玩。”
珮絡靈機一動:“我有辦法了。娘說過,皇后是天下女人裡面最大的,皇上是男人裡面最大的。等我當了皇后,我就是天下女人裡面最大的了,到時候我就下旨不讓二公主和三公主去出嫁。太子哥哥人可好了,到時候求求他,我們兩個還可以帶著二公主,三公主一起跑出來玩。要是太子哥哥不肯,我們就像今天一樣對付方管家一樣,你去引開他,我們就可以偷偷跑出來。”
梁臻夜鼓起腮幫,嘆了一口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她拉起珮絡的手:“我們四個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為草地上這兩個漂亮的小孩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遠遠看來彷彿畫兒一般。
那時天正藍,水正清,花正濃,梁臻夜,方珮絡,朱子音,朱子墨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距離秦王奪宮之變還有九年。
浮生舊夢二
那天也是下了雨,密密的雨斜織下來,成了一片霧氣濛濛的簾子,把整個京城都籠罩起來了。
不比皇城根兒那片整齊的紅磚綠瓦,在煙雨濛濛下仍舊散發出淡淡的光暈神采來,城南皆是一色的白瓦青灰,本是塵土飛揚的小道,如今成了泥濘澤國,溼淺的地上踩出高高低低的幾個腳印,都齊齊地湧向了那立在一旁福記茶樓。
“朱爺,您來了啊。”茶館夥計張三見著是熟客忙急急地迎了上去,殷勤地兜著笑臉問道,“仍舊是燙一壺黃酒,外加一碟花生米?”
那個被喚作“朱爺”的,卻是一個年輕男子,身後還似模似樣的跟了一個十來歲的長隨,只是神態憊賴,身上穿了一件油膩膩地褐色夾襖,卻仍是宿醉未醒的樣子。他眯著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邊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有些不悅地道:“今兒怎麼多出這麼許多人來?”
夜色傾城13
張三邊引著他往裡走便賠笑著道:“這都是不巧碰上大雨進來避避雨的。”他裝模作樣地替朱爺擦了擦烏木實心的長凳,“朱爺,您委屈先將就一下坐在這裡,上面的雅間已經被人包下了。”
朱爺有些桀驁地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氣,“哼”了一下,屁股卻已經坐下了。
張三見了朱爺這股子神態不敢說什麼,他點的東西雖不多,可是打賞也豐厚。因此張三也有心照顧他,便俯下身,輕聲地講給他聽:“那是銳箭營的幾位大爺,剛從北邊打了勝仗回來,如今連衙官老爺都不敢開罪他們!”
朱爺聽他這樣說了反倒是嗤笑了一聲,正要開口說什麼,不妨就忽然聽見樓上雅閣裡傳來一陣響聲,片刻就見著一個妙齡女子抱了琵琶急匆匆地跑下來,哭得淚眼婆娑,遠遠望去倒也有幾分姿色。
他正疑惑著,就見那半開的雕花木窗裡飛出一把椅子,結結實實地擲在地上,差點就砸要到那個少女,裡面終於出來三個渾身冒著酒氣的虯髯大漢,指手叉腰,好不威風,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你個浪蹄子,都是出來賣的,扮什麼貞潔烈女,惹得大爺不快了,便要你好看!”領頭的那個男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踩著臺階東搖西晃地下來。
正在櫃檯裡忙著點帳的掌櫃見著出了事,忙迎了上去,順勢把那女子護在身後,滿臉賠笑:“春妮那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向來只是賣藝不賣身的。如今不知怎麼地得罪了三位軍爺,我叫她給您斟茶倒水陪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這個小丫頭計較了。”掌櫃受了春妮爺爺所託答應照顧這個妮子,因此容了春妮在自家店裡唱曲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