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把握安全地躍下去,五殿下和世子爺若是從這裡下去了,不死也殘。可是爛泥潭從來都是隻進不出的,這一點動靜都沒有的,無疑更糟。
朱成也知道這點,所以他寧可宇文桓是摔進樹林斷了骨頭,一揮手道:“你們跟我下去,其他人都去爛泥潭那裡查探。”
被分去爛泥潭的侍衛們一邊“殿下”、“世子爺”地喊著,一邊手腳麻利地接繩子、砍樹枝,只等工具準備好就要跳進這冰冷骯髒的泥潭裡撈人。泥潭甚大,而他們只有幾個人,恐怕沒等找到人就要凍死在裡面了。
算了,凍死就凍死吧,世子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不僅他們要死,還會連累家人,以身殉職說不定還好些。
另一邊,朱成幾人已經從陡坡上下來了,到了近前才發現這裡有明顯的馬蹄印以及樹枝上掛著的帶有血跡的破布。
“大總管,這是世子的衣服。”一名侍衛取下布料,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世子爺沒摔進爛泥潭,世子爺還活著。
朱成的眼光更毒辣些,看了那布片一眼就知道是肩膀處的,那樣頂多也就斷了骨頭,不會有性命之危。深深鎖著的眉頭終於鬆開了,召集所有人在樹林前集合,下達了另外一個命令:搜查樹林。
“大總管,世子爺他們既然是跟官差一塊走的,京兆尹肯定知道他們的去向,何不在這裡等著京城的訊息?”一名侍衛納悶地道,等訊息的時間絕對比他們在樹林裡尋找蛛絲馬跡要短得多。
“等訊息?那群官差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世子爺分開了,也就是說現在就兩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把我們折騰的團團轉。”朱成感到大大的丟臉,“王府在你們身上花那麼多錢,遇到事了你們竟然只想著靠別人?”
一眾侍衛滿臉羞慚地垂下頭,心裡卻是哀聲連連。知道您是王爺的左膀右臂,再棘手的事也在您手裡被解決掉,如今栽在兩個紈絝手裡十分丟臉,可是放著簡單有效的法子不用,是不是太一根筋了點?
朱成不願等京城的訊息,眾侍衛也只能陪著他進了樹林。原本不過是家奴出來尋找離家出走的小主人,很輕鬆搗蛋的一件差事。但經過這一路的追逃,尤其是剛才的這番事故,眾人的心態已經完全改變。他們得用追查重犯的手段心態來對待這件事,否則不知要跟在那兩兄弟的屁股身後轉到什麼時候。
“阿佑,我後悔了。”宇文桓趴在馬背上,衣衫襤褸,神情憔悴。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止了血,但還是一陣一陣的抽疼。
“那就大喊一聲,你們家的忠僕肯定飛奔過來伺候你。”宇文佑的衣著還是那麼幹淨整齊,看著宇文桓的眼神中有著幸災樂禍。
“呸!”宇文桓有氣無力,這一聲呸沒有半點氣勢,“我後悔的是不該叫上你。”
72 誰拐了誰
正如宇文佑等人所想的那樣,宇文桓雄糾糾氣昂昂地去救人,其實就是想出去玩玩。能離開京城最好,真被追回去了也體驗了一把“亡命天涯”,總是有收穫的。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叫上宇文佑,這廝竟然真的想跑到那窮鄉僻壤去救人。
宇文桓想起之前從陡坡上衝下來的驚險,還有迎面一棵巨樹幾乎把他連人帶馬撞成肉餅,就恨不得跳起來把宇文佑狠狠揍一頓。真真是生死一瞬間吶,老子差一點點就要回爐再造了。
“沒有我,你怎麼跑得掉?既然是亡命天涯,總要跑得再遠一點,多吃點苦頭,這才像嘛。”宇文佑嘿嘿笑道,除非宇文桓自己說不想去了,不然誰都別想從他手裡把宇文桓帶走。這廝曾經很傲嬌的表示,他從生下來就沒對誰低過頭,宇文佑倒要看看這個倔強的大堂哥能挺到什麼時候。
端親王身為宗令,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好不容易忙完了公務,去找自家大哥說說話,就收到王府傳來的訊息:世子和五殿下離京,大總管已經帶著人去追了。連同一起的,還有宇文桓的親筆手書:“父親大人尊鑑:孩兒師父為山賊所擄,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孩兒定要親自救他出來。事成之後,孩兒即歸。子桓叩上。”
“怎麼回事?”老皇帝見端親王捏著紙條又是氣又是笑的,忍不住問道。
“皇兄請看。”端親王把字條遞給老皇帝,哭笑不得地道,“那混賬不知從哪兒認了個師父,也沒看他學到什麼,就把人家當爹了。”
“嗯,這字寫的不賴,態度也很誠懇,桓兒有長進。”老皇帝笑呵呵地道,他跟端親王一樣,都不認為這是件多嚴重的事情,反而勸端親王,“等桓兒回來了,你可不要責罵他,畢竟是一片孝心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