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服口服?要不這幅畫,送給你吧,當個紀念。總不能比試一場,什麼也沒落下。”
“多謝。”宇文佑敷衍道,見他終於放下了筆,連忙阻住他蓋印章,“公平起見,還是不要留下任何表明身份的痕跡,三哥覺得呢?”
“隨你。”宇文賀又是一聲不屑的冷笑,你以為爺的名頭是吹出來的?不表露身份,誰是誰的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聽說了三天前御花園裡的事情,所有人都以為能看到一場精彩的打鬥,沒想到是看兩人作畫,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說宇文賀的也完成了,總算是來了點精神,枯坐半日,就等著看比試結果呢。
“這有什麼好猜的,贏的肯定是老三。”如妃見身邊的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誰輸誰贏,甚至有人下注,就斬釘截鐵地說道。
“妹妹,這可說不定,老五沒救下智兒以前,誰知道老五有那麼好的身手?”皇后聞言笑道,“老五不喜歡張揚,可不代表他逆來順受,沒看到老四都不敢明晃晃的欺負上門了?老三前段日子不在京裡,不知道老五的脾氣,妹妹怎麼也不跟他說說?”
如妃語塞,她當然知道宇文佑不好惹,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宮裡傳言老皇帝看重顧芳儀母子,她雖然不信,卻不能不計較。所以,在跟宇文賀提起這母子倆的時候,就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還有意歪曲事實。卻沒想到宇文賀會跟宇文佑打起來,甚至定下了單挑的日子,雖然單挑的是宇文賀最擅長的丹青,但萬一老五一直藏拙呢?扮豬吃老虎的事情她可沒少見。
但如妃從來都是輸人不輸陣的,儘管心裡有點惴惴的,仍是嘴硬道:“勝負未分,姐姐現在教訓我,也早了點吧。只要老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輸了,他再難纏也得乖乖聽賀兒的話。”
皇后笑著搖頭,卻也沒有再說話了,她有種感覺,老五就是輸了,最後佔便宜的也不會是宇文賀。不過如妃說的也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皇上還在呢,不認賬是不可能的。
負責裁定結果的,有太后,皇上,還有一位宮廷畫師。本以為結果很快就能出來,但在看到這兩幅畫後卻為難了。駿馬圖將野馬剛勁矯健的形態表現得淋漓盡致,那種剽悍原始的氣息似乎能從畫裡傳遞出來;奔馬圖畫的是群馬奔騰的場面,氣勢卻不如前者,但每匹馬都是栩栩如生,各有特色,可見畫功深厚。二者各有長處,無論放棄那一副都讓人覺得可惜。
“先生有何高見?”老皇帝就問畫師。
“單論畫功,自然是這副奔馬圖更勝一籌。”畫師捋著稀疏的鬍鬚,眼睛又看向駿馬圖,但這副駿馬圖,沒有長年累月的觀察和揣摩,不可能畫得這樣細緻入微。“可以說奔馬圖畫的是想象中的馬,傳說典故中的馬,而這副駿馬圖則是真真實實的。兩者相較,後者更為難得,老臣選這副。”
“本宮倒是覺得,這副奔馬圖看著更熱鬧些,本宮就選這副吧。”太后年紀大了,總覺得一匹馬孤零零的,不如一群馬熱鬧。
如此一來,最關鍵的一票就掌握在了老皇帝手裡。
宇文賀和宇文佑就都盯著老皇帝,宇文賀想給老皇帝使眼色,父皇那麼討厭老五,一定會支援他的。可惜老皇帝噙著笑意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挨個掃過,就專心致志的看畫,半晌點著頭道:“我贊同先生的觀點,有點功底的人都能畫出這副奔馬圖來,可是駿馬圖,我是畫不出這股氣勢的。”
二對一,宇文佑剩了,明亮的笑容掛在臉上,衝著老皇帝等人道謝,然後扭臉對宇文賀說道:“我沒有三哥的天分,好在勤能補拙,我這隻笨鳥總算是飛到前頭去了。”
“這副駿馬圖是你畫的?”老皇帝聽到這話,問道。他在選擇的時候沒想過作弊,心裡卻也以為宇文賀擅長丹青,定然沒少花費心血在繪畫上,才能畫出這樣的馬來。現在想想,宇文佑的性子捉摸不定,倒更像是這匹脫韁的野馬。
“回父皇,是的。”宇文佑回道,老皇帝這表情,是高興呢,還是失望呢?
“跟你很像。”老皇帝說著解下一塊玉佩,遞給宇文佑,“呶,這是彩頭。”
“謝父皇。”宇文佑見是塊鏤空的暖玉,暗道老皇帝可真夠大方的,他可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想了想,就把那副駿馬圖捲了卷,笑道,“兒子所有的都是父皇給的,送財物不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副駿馬圖是兒子好不容易才畫成的,送給父皇正合適。希望父皇像這馬兒一樣,精力充沛。”
“這話說得,還算好聽。”老皇帝示意張朝恩收下,瞅了宇文佑一眼道,“有事要說?”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