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事情,就默默走人。對於習慣在草原上縱馬馳騁,肆意拼殺的人來說,這樣糊里糊塗地被軟禁,簡直比酷刑加身還要難受。
“留哥,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頭困在陷阱裡的熊。這地方這麼小,小心轉暈了你的腦袋,還是坐下來吧。”蒙力克笑著說道。
留哥是三人中脾氣最暴躁的,也是傷得最重的那個,這麼轉來轉去的的確有些暈了。他像困獸一樣吼了一聲,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對額哲說道:“主人,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等他們送飯的時候,我們試試能不能衝出去。”
“外面人很多,我們的傷都還沒有好,衝不出去的。”額哲何嘗不想離開這裡,但他覺得至少也該等到他們把傷養得差不多了,硬闖的勝算才會大一些。
“就算衝不出去,也要擒住一人,把藏在後面的人逼出來。”蒙力克說道,“他抓了我們,我們卻連原因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三人都沉默了下來,那人把他們抓了來,既不審問也不放人,很有可能是知道他們的來意了。在沒確定他們是否有用之前,不會動他們,而一旦清楚了所有事情,等待他們的就是嚴刑逼問,包括北市的人,最後都會被滅口。
“好,拼一次。”額哲沉聲道,“我傷勢最輕,一會兒由我來抓人,你們從旁協助。”
暗室之外,是一間儲存舊物的屋子,雖然擺放的都是長久不用的東西,卻打掃得很乾淨。再往外是個小院子,一棵大松樹把上面的天空遮擋得嚴嚴實實。所以,額哲他們所在的暗室並不是密不透風的,只是松樹太大,遮住了外面的光線。
據說,長樂坊就是從這個小院子發展起來的,這棵松樹更是前任坊主的父親出生之時種下的,所以這個地方雖然偏僻,卻一直完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這一點,在發現了暗室後,宇文佑等人持懷疑態度。
開賭坊而已,用得著這麼一間結實隱秘的暗室嗎?只可惜百八十年過去,連前任坊主都不知道還有一間暗室,緣由就無從查問了。
宇文佑揹著手看那松樹,笑著稱讚道:“還是松樹好啊,四季常綠,還不長蟲子。”
與他同來的安謹言,看也不看一眼,更不要指望她說話了,守在院子裡的人就低頭忍笑,不想看宇文佑尷尬的樣子。
而實際上,宇文佑並沒有這麼輕易就被打擊到,他只是頓了頓,就轉了話題:“那三個人稀裡糊塗的被抓來,又被關了這幾天,見了我肯定要動粗。你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免得我被傷到,知道了嗎?”
安謹言總算是看了他,只是那眼神裡包含著不可思議:“這種沒出息的話,難為你能說得出口。放心吧,我既然答應跟你一起來,就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聞言,宇文佑笑問道:“你不生我氣了?”
“你是東家,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安謹言說完,沒等宇文佑笑開,又接著道,“等離開了長樂坊,我們再新帳舊賬一起算。”
舊賬,是指宇文佑說她嫁不出去;新帳,則是宇文佑藉口別人的保護不放心,硬把忙得不行的安謹言拖過來當保鏢。自從林泉水跟安謹言談過之後,安謹言就恪守做下屬的規矩,雖然心裡暗恨宇文佑公報私仇,還是放下手中的事情來了。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會秋後算賬。
宇文佑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樂此不疲地讓安謹言不高興。打破她堅強的外殼,看她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也是繁忙之後的一種調劑。
千金散盡還復來,有錢難買爺高興。
暗示中的三人,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送飯的人來了,相互看了看,就兩人走到門後隱藏起來,額哲像往常一樣站在桌邊。等人進來放飯菜的時候,他就可以趁其不備,擒住他。外面的人聽到動靜衝進來,也有蒙力克兩人擋著。
鎖鏈嘩啦啦響了一陣,門就開了,額哲和蒙力克見到進來的人是宇文佑都是微微一愣,留哥卻是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提起醋缽大小的拳頭,就朝著宇文佑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宇文佑說是要安謹言保護他,在這緊要關頭卻是率先避了過去,然後一個前踢,留哥碩大的身軀就撞到了鐵門上,發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唉,指望你救我,我已經被這大塊頭砸成餅了。”宇文佑衝著驚訝著的安謹言說道,又帶著歉意地看向額哲,“真是對不住,這位兄弟沒事吧?”
留哥一手捂著胸口,窒息般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卻努力地挺直腰桿,怒目瞪向宇文佑。蒙力克扶著他,也是面色不善。
“帶留哥去休息。”額哲也被宇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