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地跑了,怎麼辦怎麼辦,她也好想有個人疼著,寵著,抱著。可是,找誰好呢?張記當鋪的少東家。隔壁家的二公子,或者是林管事的小兒子……
忽的眼前一花。連忙剎住腳步,抬眼一看卻是關之洲。搖著扇子笑吟吟的道:“你這丫頭,是要對本公子投懷送抱嗎?”
“呸!真晦氣。”驚蟄啐了一口,暗道這輩子就是沒人要,也不會喜歡這隻自以為是的蘆花雞。
關之洲自詡為風流才子,自然不會把驚蟄的話放在心上,還轉過身來盯著驚蟄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方才搖頭笑道:“夠味兒,本少爺越來越喜歡了。”
如果驚蟄聽見了這話,定會膈應得三天三夜吃不下飯,實在是太噁心了啊。
關之洲是來找宇文佑的,請他去關以文的書房。
不出意料的,關以文面色十分難看,秦彥儒則是正襟危坐,面上一派正氣。見了宇文佑,關以文的笑臉有些勉強僵硬,秦彥儒卻是發自心底的熱情:“顧兄,我們又見面了,花燈會一別,秦某一直想著能再見到顧兄,和你談詩論道。可惜不知道顧兄家住何方,多虧遇見端親王世子,他指點我到這裡來找你。雖然前幾次沒能見到你,好在也有別的收穫。”
宇文桓指點他來的?那考場上有端親王府的人刁難關以文,肯定也是他的手筆了,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疑問暫時存到心裡,宇文佑坐到秦彥儒旁邊,笑道:“就憑那兩個燈謎,秦兄就要和我談詩論道?你確定不是在拿我尋開心?”
“當然不是,我是發自內心的想結交你這個朋友。”秦彥儒道。
“噗!”正在喝茶水潤喉的關以文聽到這話,立時被嗆住了,他想把茶水嚥下去了再咳嗽,可惜沒忍住。茶水從鼻孔和嘴巴噴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弄溼他鬍鬚和衣服的晶瑩液體是鼻涕,看起來很是狼狽。
“咳咳,老夫失態了,兩位公子慢聊,我去換下衣服。”關以文一邊起身,一邊悄悄地瞄了一眼秦彥儒。這小子當真是秦翰林的孫子?雖然才學風度都是極好的,但這臉皮也太厚了點,難不成官場上流行這樣的厚臉皮?
關以文走了,兩人的談話也就迅速切入正題,秦彥儒坦承他是為了關雅兒來的。他和關雅兒年貌相當,都出自書香門第,還有著相同的興趣愛好,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京城裡,符合這些條件的大家閨秀一抓一大把,不會都跟你是天作之合吧?”宇文佑好笑道,“秦公子,你一定是讀書太用功了,都沒有注意到這些人。會試已過,你可以稍微放鬆一下,好好看看你身邊的女孩子們,定能找到你真正的天作之合,就不要壞人姻緣啦。”
“你這話有三個錯誤,第一我不是那種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第二,我身邊的人我都知道,我娘還給我介紹過幾個,她們的性情我都很清楚,但我一個都不喜歡。”秦彥儒慢條斯理地道,“第三,我問過關先生了,你和關小姐沒有定下親事,我喜歡她算不上是壞人姻緣。”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地要跟我作對?”宇文佑問道。
“顧公子,你這態度很不對,關小姐待字閨中,她不屬於任何人,而你卻把她視若囊中之物。你看,你喜歡她,我就沒有生氣。”秦彥儒道,“你這般霸道,關小姐早晚會厭了你的。”
宇文佑神色間滿是不可思議,稀裡糊塗,瞪著秦彥儒看了好半晌方才說道:“好啊,那你等著她厭了我的那天。”
說完,就離開了這裡,關雅兒命中註定是他宇文佑的老婆,他為什麼不可以強勢霸道?還說什麼她會厭了我,會有這一天嗎?你願意等,那就等著好了。
雖然心中篤定關雅兒不會離開他,但想到秦彥儒像蒼蠅圍著蜂蜜嗡嗡亂轉一般盯著關雅兒,心裡就十分不舒服。得想個法子,讓這小子滾出京城,滾得越快越好。
醉花蔭,宇文佑徑直到了宇文桓常去的廂房,一推開門,酒香混著胭脂味兒燻得他一個後仰,決定不進去了,叫道:“宇文桓,你給我出來。”
“寶貝兒,等我回來。”宇文桓推開懷中的女人,一邊理著衣服一邊走到宇文佑跟前,臉上脖子上兀自留著唇印,笑問道,“顧大少爺,找小的有何貴幹?”
“關以文在考場上受端親王府的人刁難,你指使的?”
“嗯。”
“為什麼?”
“我不喜歡那老小子。”
“那為什麼幫秦彥儒,讓他找到關家去?”
“這個嘛……”宇文桓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