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久了連我都覺得無聊。在這裡看來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了,還是快點轉戰去別的夜總會吧,這裡這一類的經營區有很多這樣的地方,雖然理論上是不允許存在的但是事實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消費美色的需求。
“艾爾熙德,我們走吧。”我擺弄了一下耳朵上掛著的水滴狀珍珠耳環,根據之前的調查,水滴狀的珍珠耳環確實是受害者自己在網上購買的便宜貨,也就是說對方摘走耳環是為了作為戰利品,而且按照一般的犯罪心理學,對方會反覆回到作案地點進行對於作案過程的回味——甚至會拍攝下整個作案過程。
崔九聖黑了網路調查了受害者的私人電腦,然後在裡面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雖然裡面還有不少讓一般人看了絕對臉紅心跳不止的豔照——艾爾熙德不慎瞟了一眼之後斥責了一句“無恥”——保守的摩羯男,算了我不吐槽他,咳咳,扯遠了,雖然有用的資訊不是很多,但是能夠推斷出死者生前經常光顧這裡的各種店鋪,包括牛郎店在內。
總之是個男女通吃守備廣泛的姑娘,私生活非常的……嗯,糜爛。
艾爾熙德一眼不發的站起來跟上我,走到外面的時候他伸手拽住我的胳膊拉了我一下躲到了一片陰影之下。然後我看到幾個看上去很眼熟的身影走進了我之前光顧的那家夜總會——是刑事一科的監視官和執行官們,大概是過來調查兇殺案的事情——不得不說思路很正確,但是很難說是他們是為了調查以及發生的案件還是來組織即將發生的案件的。
“怎麼了?”我伸手點在艾爾熙德的胸口,“居然還拉了我一把,擔心我走出去會被當作是犯人抓起……”等等,走出去會被當作犯人抓起來?對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兇手就一定是男性,就算是女性也是擁有作案動機的。
從一開始思維定勢的認為犯下這種侮辱女性的罪行的人可能是男性,但是事實上一部分的女性也有可能擁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我剛剛開始就不應該只關注在場的男性,應該也關注一下在場的女性才對。
“艾爾熙德,我要回去。”我皺起了眉頭,“我想我可能漏掉了很重要的東西。”水滴狀人造珍珠耳環——雖然我帶了這個,但是這只是我個人做出的推測,更加有可能引起對方的注意而已,紅色的指甲油和紅色的唇彩以及煙燻妝全都是模仿死者——但是那妝容是誰畫上去的?是犯人還是受害者本身?
“不回去看看嗎?”艾爾熙德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抬起頭,手指在下嘴唇上抹了一把,“不,暫時先不回去,對方作為公安局的警察如果連這個都沒有注意到的話那就是在是太失職了,而且既然已經調查到了這裡,雖然可能僅僅是因為調查第一起案件的死者而查到了這個地方——如果講罪犯和我的智商同等起來的話,那麼他現在最好的情況是蟄伏起來等到對方對於這件事情的搜查以及熱度下降到一定程度,但還有一部分人記得這個案件的時候再次犯案——對方不僅僅是為了自我滿足,是帶著一定社會目的性的犯罪,所以……你幹嘛用這種看嫌疑犯的眼神看我?”
“不,只是覺得冷靜的分析這些的你稍微有點可怕。”艾爾熙德轉身,“所以你現在是不打算回去而是回家麼?”
“我可不想說我和他們是同類之類的話,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可以被稱為我的同類。”我攤開手,“天色還早,陪我走走再回家唄。八重夜那邊她雖然給了不少訊息但是基本上都沒什麼用,對方想要的可是真正生活糜爛而虛榮的女人啊。”
“啊……”我的腳頓了一下,聽見艾爾熙德道,“怎麼了?”
“有哦。”
“什麼?”從聲音聽上去他確實很迷惑,我轉身把手指抵在下嘴唇上,“同類。”
“啊?”
“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被稱為是我的同類的人,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想殺掉的人。”
“……?”
艾爾熙德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真是要多蠢有多蠢,我攤開手原地轉了一圈,“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要殺他的話,我只能說,因為是同類才要殺掉,因為是同類才有殺掉的價值,因為是同類,才會有殺掉的樂趣。”是的,我其實早就應該明白自己這種殺意究竟來自什麼地方,並不是因為李昭因此而死,也不是因為對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是因為他是我的同類。
那傢伙現在也一定在某個地方說著同樣的話吧。
“真是難以理解你這個傢伙。”艾爾熙德說道。
“你要是理解了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