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一點點急促起來,所以也沒有很意外她會突然出聲,只是很平靜的道:“說。”
紀啟順吸了口冷氣:“其實我早就想問了,搖光殿在外面看起來還挺寬敞的,但是怎麼一進來就笑了這麼多,這牆得有多厚啊?”
餘元卜漫不經心的回答:“原本是很寬敞的,但是太寬敞了,我把這裡變成我以前洞府的樣子了。”
紀啟順乾笑了幾下:“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會……這麼寒磣,師傅你神魂的時候是住在哪裡的啊?”也就是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她額頭上已經細細密密的浮了一層冷汗了。
餘元卜倒也不嫌煩,就這樣和她東拉西扯:“師傅還在的時候,我也是住在搖光殿後面的。後來師傅走了,我在清輝園住過一段時間。直到金丹,又回到了這裡。”
“師傅的師傅啊,”紀啟順面色發白的笑著,很勉強的樣子,“太師傅她……嘶……怎麼了?”
聽見她清晰地抽氣聲,餘元卜什麼都沒表現處來,就這樣一直和她斷斷續續的聊著。聊了兩天後,紀啟順的聲音已經有點啞了,幸而第一粒也煉化完了。餘元卜將第二粒拋給她,服下後,紀啟順垂下眼簾沒出聲,在疼痛的情況下堅持說兩天的話,其實是很疲憊的。
但是這次只過了一個時辰,那股綿延不斷的疼痛又堆上來了。她覺得腦仁都疼得一抽一抽的,但也只能咬牙忍著。就這樣忍了一天後,她有點體會到李樂山說的“其痛苦難熬,萬蟻噬心猶不能及”。
痛不痛的不是重點,但是那股子綿延不斷的感覺太熬人了。疼痛有時候很重,有時候稍微輕一點,但是從沒有斷過。最疼的時候也沒有第一爐那樣痛,但是人永遠是清醒的。她能夠鮮明的感受到每一息的疼痛,在忍耐中時間似乎也慢了起來。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看向窗外了,太陽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