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肩,“你都知道了啊?”接著嘆出一口長氣,“我並不想,可王母逼得很緊,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商量怎麼辦,反正靠武力逃避那是不可能的。”
他偏過頭看著她,“你喜歡他麼?”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純淨如水晶,被這樣注視著,她很窘迫的咬住嘴唇,這是一個很不想面對的問題,偏偏花想又是知道南悅的事情的,她怎麼好意思把喜歡兩個字說出口,實在不想被他看成是水性楊花的女子。
他見她不回答,半垂下眼簾道,“不要太為難自己,很多事都是預料不到的。”
心裡緊繃的弦陡然鬆懈下來,這句話太溫柔,她鼻子忍不住泛酸。可是,就算花想可以理解。別人又怎會……若是告訴南悅這種心情的話,她會不會被殺了?想起他那句“如若背叛,百倍奉還”,她的心就驚跳不已。雖然很想去凡間找他,可又該用何種面目相對?掩藏?坦白,亦或是欺騙?
“如若想離開天界,就坦白與王母說吧。”花想忽然說道。
她不自禁的搖頭,跟寒柳那女人坦白?她可是喂絕情丹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的人,真的說出真相,她會理解嗎?說起來,真沒想到絕情丹是需要這麼解的,如此大的痛苦,活生生的痛死,她這樣對她,難道還會有什麼信任可言?
他卻微笑,那日王母看到黑宮蓮被折,一點怨恨的表情都沒有,反而輕聲笑著說,這個混蛋孩子。
抬手撿起夏遙肩頭飄落的幾片花瓣,他用鄭重的語氣說,“假如我沒看錯,她是很疼愛你的。”
她啞然,不知道這個結論他從何而來。
寒柳一開始如何疼愛她,她很清楚,可是這一世,她沒有繼續愛鳳耀,她卻依然如此嗎?那那些劫持,脅迫是為什麼?隨之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又為哪般?
這樣的疼愛。著實令人費解!
“你真的這麼認為?”她極度懷疑。
花想認真的看著她,“你也可以不相信我。”
她是很相信花想的,所以在兩日兩夜的煎熬與思考後,終於決定去找寒柳了。
寒柳看到她倒是吃了一驚,夏遙穿著那件戰場才會用到的銀白袍子,頭髮也利落的高高束起,臉上更是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就義表情。
見寒柳屏退左右後,夏遙立刻單腿跪下,“請娘娘恕罪,我不能嫁給鳳殿下。”
“大膽!”寒柳眼眸一眯,一掌打得她倒飛出去,“婚事三天後舉行,你說遲了!”
夏遙抹去嘴角的血,抬起頭道,“那請娘娘打死我!”
“你!”寒柳氣結,沉聲道,“你以為我下不了手麼?”
“娘娘自然下得了手,娘娘連絕情丹都可以給我吃,還有什麼是做不了的。”夏遙慢慢站起來,“只是不知娘娘殺完我之後,該如何跟鳳殿下交代卻是真的。他為我連殺仙陣都可以去闖,不知對殺我的仇人將會如何處置?”
寒柳語氣冰冷。“既然你知道耀兒如此對你,為何還說不嫁?難道真要他為了你死嗎?”
“不,我不捨得。”她搖頭,坦然道,“我已經喜歡上鳳耀,可娘娘也知道,在此之前,我是喜歡另一個男人的,難道娘娘希望我心中永遠想著另外一個人而就此嫁給鳳耀嗎?這對我們三個人都是不公平的。”
寒柳眯眼輕笑,“那你想如何,回去見那個男人?據我所知。得罪隱魔君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就算是他喜歡的女子,可這行為等同背叛,你不怕被他殺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怕,但也必須去,如若這個問題不解決,我斷然不能嫁人,而且我知道鳳耀也是介意的。”自然介意,那日雖說是失了常性,可這難道不是他心底某些想法的投影?
“哈,我早說過你是個惹桃花的。”寒柳哼了一聲,“假設隱魔君肯接受你,你是否就不要我的兒子了?”
夏遙想了想,面露果斷之色,“我暫且給不了娘娘答覆,也許等事情臨到頭上,決定才會隨之而來。不過……”她揚起頭,“倘若我真的選了那個人,請娘娘與鳳殿下全力緝拿我吧,我也會誓死抵抗,如果死了,絕不會怪娘娘。”
寒柳沉默,半晌笑起來,“哈,我的小玉兒真的長大了啊。話說到這個份上,若不同意未免不近人情,不過鳳耀那邊,你得親自去說,他若有半分勉強,我也不放你走。”
“我明白。”夏遙點頭應了,遲疑了會兒說道,“有件事,我還是想問問娘娘。”
看起來應是件嚴重的事,寒柳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