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真是讓陸家眾人義憤填膺,惱火得很。
可是陸家卻無可奈何,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明知人家不安好心也只能忍著,那種感覺實在難受得緊!
陸家人心裡不快活,客人們則是更活躍了,年輕人說話沒有遮攔,顧家這邊立刻有人說起外面的傳言來。
“我可聽外面說,這一次大考高手如雲,太子和幾位王爺都看中了一彪才子,這些才子個個才華超群,估『摸』著這一次有些自詡為一定能勝的人,只怕回頭要被打臉了!”
“可不是麼?有些人稍微有了一點成績便翹尾巴,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了呢!殊不知一山還比一山高,我們怏怏大康朝,能人輩出,誰能保證自己真就是第一才子?”
年輕人冷嘲熱諷矛頭直指陸錚,陸家的一幫人聽得心頭實在是火氣,可是人家說這番話的都是晚輩,陸家今天陸俊等年輕一輩都沒過來,陸謙幾兄弟還能和晚輩一般見識去麼?
因而場面是越來越尷尬,而陸錚也一直不現身,到後面陸家自己人信心也喪盡了,沒辦法,局面就是如此,不能怪顧家和陳家議論,因為整個京城大家對此都有了共識。
陸錚這一次栽那是必然,這麼多王爺包括太子都恨不得陸錚栽,陸錚能不栽麼?
氣氛一下變得壓抑,陸家眾人心思真是苦悶得恨,這樣的形勢無疑讓陳家和顧家眾人更加囂張,變得愈發得寸進尺了。
“世叔,這些議論我也聽說了一些,莫非這一次陸錚是真的沒有希望?倘若這一次陸錚得不到會元,或者進不了三甲,那……那恐怕就有些名不副實了,回頭對陸家來說是巨大災難啊!”陳至謙盯著陸善長,皮笑肉不笑的道。
陸善長輕輕的哼了一聲,道:“文無第一,誰能保證一定能得第一?我家錚兒就算再有才華,那也不能說自己一定就是第一,那樣未免小瞧天下讀書人了!”
陳至謙哈哈一笑,道:“世叔這麼說,我心中大抵有底了!哎,其實年輕人嘛,偶爾受點挫折不算什麼,可是陸錚因為一點挫折,便喪失了鬥志,您瞧瞧,咱們這麼多客人來了,他一個人耍脾氣,躲著不見客,這實在是失禮啊!”
顧天生哈哈一笑,道:“至謙啊,你啊,就是『性』子直。陸錚人家是大才子,驕傲一些不應當麼?這一次人家吃了憋,受了委屈,心裡還沒想通呢!一次考試不僅丟了面子,而且還丟了美人,甚至後續可能還要迎來更殘酷的局面,你還不讓人耍耍脾氣麼?”
陳至謙道:“顧世叔,您這麼說我就不認同了!對,我是脾氣直了一些。可是這不是咱們自己人之間說話麼?咱們幾家用得著分彼此麼?都是江南的家族,眼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自己的子弟走歪了,我們當然要仗義執言,是不是?”
顧天生和陳至謙兩人一唱一和,儼然是得寸進尺撕破臉了。今天他們上門就是來挑釁的!
什麼江南幾家大家一家人,其實他們兩家早就找了各自的主子了,他們一方面和太子走得近,一方面和宰相府保持高度一致。
在他們看來,這一次陸錚是犯了眾怒了,不僅戴皋不能容他,太子更是要拿陸錚立威。在這樣的情況下,陸錚就算是拜了陸長河為義父,他能架得住戴皋和太子的夾擊?
再說了,陸長河向陸家靠攏無非是看中了陸錚的潛力,倘若陸錚沒有了潛力,聲名掃地了,陸長河還會和陸家保持一致麼?
樹倒猢猻散,現在陸家就靠陸錚,陸錚被打壓了,陸家就完蛋了呢!
陳至謙和顧天生對視一眼,彼此都很得意,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斷喝:“放你們的狗屁!你們兩個鬼頭鬼腦的,是見不得我兒好!你們這兩個真是懷透頂,真是不得好死!我告訴你們,我兒陸錚今天一定能高中,他還要登金鑾殿中狀元呢……”
“譁!”全場大『亂』,得意洋洋的顧天生和陳至謙兩人都懵掉了,他們定睛一看,敢情說話的是陸家的一位『婦』人呢!
這『婦』人不用說就是齊秋月,作為陸錚的生母,她『性』子就是這般直接潑辣,眼見陸家人全慫了,她才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呢,站起身來都懟,敢小瞧她的兒子,不懟還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