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隱居在這裡,清淨得很,根本沒有人登門,宋福兒也得清閒。
陸錚過來的時候,宋福兒滿臉推笑,道:“陸公子啊,您可來了!這些天啊,院子裡清淨得很,這不老爺本來要去釣魚去的,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隨從,便沒能成行。這不,一窩在書房又這些天了。
有句話說得好,人老體衰,老爺年歲不小了,身子骨兒衰得快,倘若一直不動,那更是不成的呢!陸公子,您說是不是?”
陸錚輕輕點頭道:“宋叔,今天正好有空,你去問問老爺,是不是該放鬆放鬆了?”
“好咧,你等著啊!別人來那肯定不行,可是陸公子您過來,那必然沒問題!”
宋福兒腳下變得無比輕快了,陸錚來了,他覺得身上的壓力都小了很多,因為陸錚在,戴皋就不需要他寸步不離的陪同,他也終於可以適度放鬆,自己當一回老爺了。
陸錚近一月不見戴皋,戴皋的氣『色』果然萎靡了不少,但是聽說要去釣魚,他的興致很高,釣魚還是戴小靜抱怨說戴皋辭官之後,每天就窩在家,擔心他的身體,陸錚便想到了釣魚的事情。
大康肯定沒有豐富的漁具,不過陸錚生了一雙巧手,魚線和魚漂他都能自己做出來。再找一根上號的修竹魚竿,配上魚簍和魚鉤,一切就活兒齊了。
關鍵是大康朝的水域,沒有汙染,更沒有地球上那些高科技的捕魚手段,水域中的魚群密度很大,所以陸錚只是草草的給戴皋準備幾件裝備,第一次嘗試,兩人便收穫不菲。
這一次之後,戴皋便對釣魚興趣極高,不過這老頭有一點,自己一個人絕不釣魚,其他的人陪同他也不去,唯有陸錚過來了,他便有些迫不及待,顯得很興奮。
收拾妥當,兩人穿著麻衣,戴著遮陽帽,隱匿了身份,身邊只跟隨幾個小廝,另外像童子和戴皋身邊的幾個護衛都遠遠的追著,爺倆找到金水河邊的一處僻靜所在開始做釣。
“陸錚,你現在已經走馬上任了,身兼兩職,每天肯定事務繁忙,今天過來大抵是有事兒吧?說說吧,是什麼事情?”戴皋忽然道。
他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陸錚,這一雙眼睛似乎有洞察一切的魔力,陸錚淡淡一笑,道:“就知道瞞不過你,我跟你細細說來啊!”
陸錚當即又比照寂園的模板,把他和長公主之間的一番爭鬥情形說了出來,重點自然是在皇莊的那一段,陸錚和龍靈秀死磕,雙方劍拔弩張,最後龍靈秀被迫認慫的情形。
戴皋面沉如水,眼睛盯著水中的魚漂,一語不發,直到上了一尾又大又肥的鯉魚,他將魚兒放入竹簍之中,才拍拍手道:
“龍靈秀這個丫頭啊,最是要強,陛下其實並不喜歡她!你惹了她,自然是捅了大馬蜂窩了!向來你已經找到了保命的辦法,要不然不會這麼冒失!是啊,陸長河這個人,別的本事先不論,說到保人『性』命的本事,大康朝他第一,比陛下更能讓人放心!”
陸錚訕訕笑了笑,很是尷尬,道:“世伯,保命的確我有辦法,可是我在朝中毫無根基,只怕就算保住了命,只怕以後會寸步難行!”
“你不是很有點子麼?怎麼了?怕了?當初去西北也沒見你慫過?”戴皋話鋒一轉,冷冷的道。
陸錚“嗤”一下笑出聲來,道:“世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世伯是不會真和我等後輩一般見識的,再說當時的情形和現在不同。當時是世伯您一家獨大,而現在卻是諸子奪嫡的局面,說到眼下朝廷的政局,比當初更兇險了。”
戴皋矜持的一笑,輕輕搖頭,道:“你看到的都是表面,如果你再往深處看一看,就會發現這朝堂之上,所謂的勢力大家其實相差無幾。
你說我戴皋掌控一切,可是一天之內,我便成了庶民,而當初的幾位王爺,活得窩囊委屈,現在搖身一變卻成了權臣,你說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所以啊,很多事情你要看到根本,不要被變化所『迷』『惑』,縱使風雲變幻,也萬變不離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