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的建議很直白,赤『裸』『裸』的就是驅狼吞虎。
對宋文松來說,周圍這麼多縣,他不可能去打自家人,就算他和兩個哥哥是死敵,難不成他能無緣無故的出兵攻打自己兩個哥哥?
可是他不能,合闊太卻能,宋文松可以借合闊太之手,然合闊太先把周圍的幾個縣打殘,雙方來個秘密約定,只要合闊太不屠城,不『亂』殺百姓,保管合闊太回去滿載而歸。
這樣一來,合闊太騎虎難下的局面扭轉,宋文松也可以趁機擴大地盤,皆大歡喜,不用說,這樣的和談必然能成功。
宋文松怔怔說不出話來,他的幾個謀士更是面紅耳赤,齊齊看向陸錚,陸錚的一句話歸總:“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等言語說得太透徹,可以說撕破了一切虛偽的面具。”
宋文松對陸錚既是折服又是慚愧,他和陸錚結拜兄弟,於他來說何嘗不是為了利益?他處處對陸錚的利用,不是利益又是什麼?
他在上給朝廷的摺子上把陸錚的功勞一字不落的報上去,那也是為了利益,為了籠絡,陸錚輕描淡寫,用一句話便把這一切都揭開,他心中對此跟明鏡似的,只是不揭破呢!
“陸錚此人,年紀不及弱冠便有這等本事,假以時日其前途豈能限量?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
京城,暮『色』降臨,法源寺被暮『色』籠罩,看上去十分的陰沉而寂靜。
大雄寶殿外面的香爐中燃著熊熊的火,菩薩面前,一妙齡女子,彎著腰,跪在蒲團上,極其虔誠的叩首。
她嘴中唸唸有詞,神情虔誠而認真,殿外面,幾個老嬤嬤跟著,另外又有幾名健碩威武的護衛環伺,即使在京城,能有這等身份的女子也並不多。
女子燒香參拜祈福,天『色』愈發暗了,等到她站起身來走出大雄寶殿,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眾多婆子護衛拱衛著她出了廟門,門口華麗的大轎已經恭候多時了。
俏麗的丫鬟湊上來,十分關切的問道:“小姐,您身子骨兒要緊!”,女孩輕輕頷首,她並不上轎,而是站在轎子邊上再一次回頭,看著法源寺的山門久久不願離去。
“小姐,小姐!”忽然有人急促的大喊,遠處馬蹄聲響,一名護衛模樣的年輕人急速策馬而來,他策馬到近前,一個翻身從馬上滾下來,徑直走到女孩的面前,叩跪在地上,還沒等他說話,一旁的丫鬟叱喝道:
“你這個狗奴才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無禮,看你心急火燎的,什麼事兒了?”
“西北那邊,西北……”那護衛很緊張,結結巴巴,女孩一聽到西北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而所有人都一下緊張起來,連一旁剛才耀武揚威的丫頭都噤若寒蟬,臉『色』鉅變,不敢做聲。
女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不住低頭垂淚,她的臉『色』愈發變白,那護衛道:
“小姐,您別急,奴……奴才是來……是來報喜的……大管家……大管家說西北陸公子大捷,請功的摺子已經送到了京城,滿城皆知呢!”
“啊……”女孩一下愣住,瞪大眼睛,一旁的丫頭道:“阿彌陀佛,小姐,您日日祈福,終於老天有眼了,陸公子吉人天相,還立了功呢!”
女孩臉一紅,掀起轎簾鑽了進去,轎子抬起來,直往戴相府奔回去。到了戴相府,全府上下的人都在議論此事,這事兒微妙得很。
府上所有人都知道老爺很不喜歡陸錚,將陸錚當成敵人,可是府上人卻又都知道小姐對陸錚情有獨鍾,自從西北那邊傳來訊息之後,小姐雖然面上沒說什麼,但是天天都去法源寺燒香祈福,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瞧她那單薄的身子,奴才們看著都覺得心疼呢!
這不,西北那邊竟然傳來了好訊息,陸錚率領數千士兵竟然守住了縣丞,讓那個不可一世的突厥大可汗都吃了敗仗了,這個訊息傳到京城,京城一下就炸了。
撇開陸錚的身份不談,單單就是這件事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這絕對都是震動京城大新聞。
突厥可汗率領的可是幾萬精兵,幾萬精兵圍攻一個小縣城竟然久攻不下,最後反而中了圈套,吃了大虧,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西北宋乃峰的十萬大軍也不過堪堪和突厥打個平手而已,陸錚竟然靠幾千兵抗住了突厥精兵的圍攻?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可是這件事是下面的戍邊將領給朝廷上的摺子中記錄的,這等事情怎麼可能有假?如果有假,那便是欺君之罪呢!
這件事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