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西輕輕搖頭道:“就那樣,沒有什麼可多說的!”
蘇夫人道:“其實承西,這一切禍根都在姓陸的小子身上呢!老太太這一病是因為他,家裡哥兒們受氣也是因為他,連您的心情不愉也是因為他。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家為了一次童子試能花這麼多銀子,再花一點銀子還壓不住這姓陸的小子麼?”
蘇夫人頓了頓,道:“承西,現在縣試是個機會,你在考場裡面,另外的人都是一些兵勇衙役,你就不能動動腦筋?”
“啊……”張承西豁然一驚,道:“你可知道,科考舞弊按照大康律令可是要掉腦袋的?”
蘇夫人哼了一聲,道:“別說得那麼嚇人,再是說了,你這是舞弊麼?你不過是換一張卷子而已,誰知道?當事人就兩三個人,個個都得了銀子,又沒有給朝廷舉薦出庸才,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
張承西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蘇夫人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呢!
縣試考場他和吳輔負責,他就在考場裡面盯著呢,他只要搞定一個人,便能把陸錚的卷子給換掉,而且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縣衙裡面的衙役,名字叫丁四方。
張承西恰好認識丁四方,知道他家裡的老母抱病在床,每個月他的俸祿除了要養妻兒還得負擔老母的湯『藥』費。
偏偏這傢伙還不學好,十分好賭,已經欠下了近百兩銀子的賭債呢,這事兒他也是偶爾在縣衙聽到下面的衙役們聊天才知道的。
好賭之人都有僥倖心理,而且丁四方又恰好缺錢,這一切不就變得十分簡單了麼?
張承西很快就下定了決心,當即道:“走,我們一起去看母親去!”
張家的老祖宗地位崇高,老祖宗一旦身體有恙,全家都不得安寧,這不,今天花寒筠,顧夫人,林夫人等人紛紛都在。
老太太睡在暖閣裡面,頭上包著一條棉巾,臉『色』十分的難看。張承西夫『婦』進來給她請安,老太太眼睛盯著張承西道:
“怎麼?你不在自己的崗位上待著,為何回來了?”
張承西道:“聽說母親身體抱恙,特趕回來瞧瞧。還有,孩兒有一事稟報母親,茲事體大,孩兒不敢擅自做主,還需要母親來定奪!”
“唔!”
張母輕輕點頭,張承西站起身來,道:“好了,無關人等都出去,我和母親說話!”
恰在這時候,花寒筠跨步進來了,她手中託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放著一甕參湯,道:“老祖宗,就算是天大的事兒,您先喝幾口湯,要不然您這樣粒米不進,我們哪裡……”
花寒筠話說一半,看到了老祖宗的眼神,她愣了一下,老祖宗擺手道:
“寒筠,先放著,出去吧!”
所有人都出門了,張承西才湊到張母身邊低聲說話,他說了很長時間,張母眼神之中精芒閃爍,道:“你有絕對把握?”
張承西眉頭一挑,道:“母親放心,這件事萬無一失,絕對不會有問題!”
張母凝神良久,眼神之中的光彩更加的銳利,她點頭道:“好,準了!立刻去辦!”
張承西領命而去,立刻便去了考場,恰好丁四方換下來休息,張承西出手便是一千兩銀子,然後兩人只談幾句,丁四方便被張承西徹底搞定了。
而與此同時,張家也傳出了好訊息,張母的病好了,不僅開始吃東西了,還提出要去郊外踏青,又還讓花寒筠給玉山清虛觀封了二十兩銀子送上山去了。
而這個時候在考場上,陸錚正艱難的忍受著考場中難以忍受的惡臭的味道。
科舉考試他總算親身經歷了,實在人殘酷而難以忍受,每個人一個號,號的大小約莫火車臥鋪大小,吃喝拉撒都只能在這個小空間內。
只要出這個小空間,東張西望,都算是舞弊,而且對舞弊抓得非常的嚴格,只要發現舞弊,當場揪住取消資格,而且還有一條三年之內不準再考。
就在這個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待三天,這三天洗漱就別想了,而且考生眾多,各種食物,排洩物,身上的氣味交織混合在一起,那種味道真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好在,陸錚答題一切順利,三天的時間也並不是太長,忍受三天之後,縣試結束了,接下來便是等著放榜了。
縣試過了,很快就是府試,府試由知府大人主持,過了府試,便是童生了,按照大康的律令,童生見官便可不下跪了,也就是說過了府試一關,才能算是國家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