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險些遲了一步,真是罪過。
公子,一切都為您準備好,您儘管作詩,琦蘭為您和!”
陸錚盯著琦蘭,眼睛又看向影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聲一起,快步走到案前,道:“你們兩個丫頭,還真有心機呢!那好啊,我就陪你們玩一把!”
他走到案前,取了『毛』筆,將『毛』筆蘸了濃墨,大聲道:“影兒,你剛才說什麼題目啊?”
影兒大聲道:“宋大人出了第一個題目是‘雪’呢!”
陸錚執筆,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後立刻埋頭奮筆疾書,正廳中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外面有些冷,可是此時大家都顧不得了,齊齊往院子裡湧過來。
包括宋瑾、馬學望、聶永、張承西等人都紛紛從正廳走出來。
然而,院子裡面,陸錚的几案周圍,四方都站著人,四個女子將陸錚護住,大家根本湧不到陸錚跟前。
陸錚一通狂草,大家又看不到詩作,漸漸的嘈雜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人準備開罵,質疑陸錚在故弄玄虛。
今天經歷的事情有點多,現在大家的耐心似乎都不多了,而恰在這時候,琦蘭的琴聲響起來了。
美妙的琴聲之中,只聽琦蘭優美婉轉的嗓音唱起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五言詩,琦蘭優美的嗓音唱出來,意境高遠之極,陸錚這詩,不過聊聊幾句,便把雪夜的意境寫得無比的溫馨閒適,讓人分外的舒坦。
“好詩!”張承西雙目倏然睜大,大叫了一句好詩,他本來已經給自己下了禁口令,可是這句話他卻情不自禁說出了口。
不用他說,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首詩的意境,一時全場震動。就一個“雪”字為題的詩,今晚還沒有哪一首能和這一首比肩呢!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首詩的妙境中,卻聽琦蘭的曲式一變,嗓音變得更加的清越,又唱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轟!”
全場引起了巨大的『騷』動,我的天,又是一首五言絕句,這一首詩比之第一首絲毫不弱,意境卻又截然不同,同樣是頂尖的佳作,卻是各有千秋,妙之又妙。
現場都是讀書人,詩詞鑑賞的能力都不弱,更重要的是隻要是頂尖的好詩,其實不需要多高的鑑賞能力,陸錚所作的這首詩就是好,好得讓人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來描繪。
兩首詩,就如同兩幅畫一般,一幅畫充滿了濃濃的暖意,一幅畫則是充滿了肅殺的氣息,意境皆極高遠,那種美浸潤到每個人的內心,讓人歎為觀止,忍不住擊節叫好。
陸錚依舊伏案,對周圍的驚歎他恍若未聞,有人已經認不出湊到了近前,只見他寫“風雪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這人剛剛念出這兩句,卻聽到影兒大聲道:“公子,第二道題是‘梅’,你不用再以雪為題作詩了。”
“啊?”
陸錚回過神來,微微皺眉,眼睛盯著面前的白紙,又沉『吟』了一會兒,再一次落筆。
只見他筆走龍蛇,琦蘭換了一個曲子又唱道: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琦蘭唱完這詞,場面瞬間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全場人沸騰了。陸錚這是一首詞,但是詩詞不限韻,皆可以信手拈來。
看陸錚作詩,根本不用多思索,隨便寫出來的東西便能震驚所有人,這樣的詩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
像陸錚這等頂級詩才,他作不出宋瑾的命題詩麼?這話現在說出來,恐怕全場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陸錚不會作,而是不屑作而已,看看他寫的詩,再看之前那些所謂才子,甚至包括端木婉容所作的詩,那完全就不在一個層面上,真可以說是以瓦礫之比金玉。
什麼都不說了,陸錚就憑這三首詩,便“啪”、“啪”打了所有人的臉,剛才不是有那麼多人攻擊他麼?不是有那麼多人說他是沽名釣譽,浪得虛名麼?現在這些人看到這三首詩,誰還有勇氣再站出來?
陸錚的話言猶在耳,在場的都是一群沒有功名的白身,說得再直白一點,那就是一幫庸才,這麼一幫庸才,陸錚哪裡會將他們放在眼睛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