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的天終於轉晴了,止水書院後山,春日明媚,花團錦簇,好一幅盛春景象。
這麼好的天氣是外出踏青春遊的好時節,然而今天的這一帶卻是如臨大敵,早就收拾得一塵不染的貴人住的院子裡,丫鬟僕從皆都收聲,大氣不敢出,個個都小心謹慎著呢!
茜郡主昨天回來又哭又鬧,可把大家給折騰慘了,據說半夜才入睡,今天一大清早便起床了,又鬧了半天,到現在才終於沉沉睡去。
院子內外,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郡主倘若有個三長兩短,這一院子甭管男女,一個都別想活!
不止是他們緊張,整個揚州都籠罩在壓抑的氣氛中,揚州知府梁泉義已經來了兩次了,其他各縣的縣令前來欲要探望郡主的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整個揚州都很緊張,大家昨晚回去以後越想越害怕,張承西甚至讓崔大把西院給嚴密的監視起來,一旦有事兒,第一時間拿下陸錚。
“郡主醒了!”院子裡忽然一聲喝,打破了寂靜。
稀里嘩啦,院子裡所有人都忙碌起來,丫鬟們連忙去伺候郡主梳妝,侍衛們則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聽從郡主的命令。
茜郡主依舊還是公子的打扮,白衣勝雪,風度翩翩,他手上握著摺扇,目光竟然平淡如水,和昨日的情況已然判若兩人。
“舅舅,把舅舅給我叫過來!”
一會兒功夫,蘇清飄然而來,他看到茜郡主,淡淡的道:“秦公子終於醒了,從昨天到今天,你的心情不愉快,整個揚州都跟著提心吊膽,呵呵,現在看你的氣『色』好了很多,可喜可賀啊!”
“舅舅!”茜郡主湊到蘇清身邊,使勁的跺腳,道:“你還這般說話,我都被人欺負成那樣了,你不僅不心疼我,反而誇那個姓陸的,真是豈有此理!”
蘇清淡淡的道:“秦公子,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整個揚州甚至整個江南都怕你,在京城所有人也都怕你。你說什麼別人都不敢反對,你想要幹什麼,自然有人千方百計的來替你去幹。
你不喜歡誰,誰就要吃虧,就要遭罪,你恨誰,誰的『性』命可能都難保,秦公子,你仔細想想,那樣的日子多沒勁?
這一次你在揚州,偏偏就能碰到一個陸錚,你瞅瞅,這日子多有趣?從來沒捱過罵,這一次終於嚐到了被罵的滋味了。
嘿嘿,這比你在京城的日子是不是有趣很多?”
“呃……”茜郡主微微愣了一下,臉一紅道:“什麼有趣?被人罵得狗血噴頭,下不了臺,接二連三受辱,這是有趣麼?”
蘇清道:“我認為是有趣呢,那我問你一句,普天之下,你還能找到第二個陸錚麼?我告訴你,陸錚此子雖然年輕,可是卻大有來歷呢,你想不想聽聽?”
蘇清沉『吟』了一下,當即把陸錚的事情給茜郡主一一道來。陸錚生在陸家,但是自幼被主母嫉恨,多次差點死於非命,十五歲被送到揚州張家,到張家後又接連遭到張家人謀害,很多次危險,都被他用巧妙手段化解,這才有了今天的陸錚。
蘇清已經將陸錚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而且關於陸錚的事情,他還另有訊息來源。陸錚在揚州所經歷的事情,他經過周密的調查,已經完全掌握。
現在,他將自己掌握的這些情況說出來,真可以說是扣人心絃,陸錚的經歷,陸錚的奮鬥,陸錚的智慧,陸錚的謀略,所有種種,他都透過自己的言語,將其表現得淋漓盡致。
茜郡主生在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從小錦衣玉食,地位崇高,她哪裡有這樣的人生經歷?他聽蘇清說陸錚的事情,簡直就宛如是在聽說書先生說書一般,書的主角便是陸錚。
她的心情也隨著陸錚的遭遇而起伏,陸錚遇到危機的時候,她的心情遽然緊張,遭受委屈的時候,她的心頭蹭蹭冒火,而陸錚運用計謀,痛快反擊的時候,他又覺得大快人心。
尤其是陸錚在端午文會上的逆轉,在張家宴席上的驚豔表現,還有他作《將進酒》時候的現場情形,都聽得她熱血沸騰,他只恨自己沒在現場,沒能親眼一睹陸錚的風采。
爽啊!陸錚打臉打得爽,解氣,那些心懷鬼胎的王八蛋,一個個被他治得面目全非,灰頭灰臉,真是太解氣了。
蘇清一番故事說完,道:“所以秦公子,陸錚能夠對付你,能夠在十字街第一次讓你吃癟,絕非偶然,其不僅才華超群,智謀更是厲害之極,這樣的人才,別說是揚州,就算放眼我大康朝,也極其罕見啊!”
茜郡主點頭道:“不錯,不錯,舅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