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嗯,你給我準備了這一個冊子,說明你是有用心的!算了吧,你我的恩怨我也不計較了,十字街是我技不如人,你贏了。
至於昨天的宴席,則是你故意設圈套,我一不小心受了你的激,落入到了你的圈套中,哪裡能不敗?”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問題,你為什麼敢連續兩次觸怒我,你就那麼有信心我不會一怒之下殺了你?就算我不殺你,我身邊的人看不下去,也有可能結果了你,你這『性』命就這麼不當回事兒麼?”秦公子淡淡的道,目光盯著陸錚,等著他的回答。
陸錚見秦公子說話態度坦誠,完全不似之前兩次遇到的那般莽撞囂張,他心中對秦公子也不由得高看一眼。
實際上,皇室貴胄,尤其是像秦公子這等地位之人,不可能真的很傻,他們一個個都是十分聰明的人呢!陸錚從來就不敢小瞧這些人,今天看到眼前這貴人,聽到他問的問題,他心頭不由得沉『吟』起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道:“貴人兄你有所不知,我的一位老師因為得罪了戴相而遭到貶斥,因此我對京城戴家便略有了解!”
“當日十字街,我不過是恰逢其會,碰到了你在那邊大展神威,後來陰差陽錯,我們鬥了一場,因為恰好十字街的燈謎和對聯我十分熟悉,其中有不少都是出自我之手,所以我僥倖贏了你!
可是這件事之後,我的另外一位老師嚴厲斥責了我,因為他告訴你,和你有婚約的那一位是戴相公子,我聽聞戴相公子戴世章心胸狹窄,他曾經為你殺過好幾個人。我在揚州得罪了你,一旦你回京之後,這事兒被戴公子知道,只怕我也難逃滅頂之災……”
“所以,既然橫豎都是這個結果,你我再一次在院試賜宴上碰到了,我自然要死硬到底,我行我素一次。
郡主殿下你生在極富貴之家,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生來便分三六九等,有的人不用付出,便能一輩子榮華富貴。而有的人,一輩子攀爬掙扎,卻依舊只能苟延殘喘。
我姓陸的能夠在大禍臨頭之前酣暢淋漓的贏一次,郡主認為這是不是人間的一大快事?”
“啊……”白衣少年倏然站起身來,他瞪大眼睛盯著陸錚,臉瞬間變得通紅,他道:“你……你……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就這麼不像我哥麼?”
陸錚一笑,道:“郡主別驚慌,我能看出來,別人不一定能看出來,郡主巾幗不讓鬚眉,和世子比也不遑多讓。我也是有長輩跟我說,我才知曉您真正的身份呢!”
茜郡主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他上前一步盯著陸錚道:
“你記住,我姓秦,你叫秦公子就成!還有,京城的事情你放心,我說了既往不咎,便不會讓你受到牽連。
不過,這一次我放你一馬,你要算欠我一個人情,如果有一天你去京城,這個人情你就得跟我還上。
你記住,還人情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幫我做一件事,一件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事情,知道麼?”
“呃……郡……秦公子,那個……”
“你別說話,我不是跟你商量,這是我的決定,你剛才說了,人生來就分三六九等,你明白這一點就應該知道我是有能力讓你屈服的!
你剛才說了一個詞我很喜歡,‘攀爬掙扎’,嗯,也很貼切。可是我想問一句,既然活得累,為什麼還要攀爬掙扎?這隻說明一點,活得苦的人總想活得更好一些,否則,活得累和苦,直接登極樂,轉世再投胎,所有的累和苦不就一了百了了麼?”
陸錚竟然被茜郡主這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他第一次意識到,眼前這個郡主可不是一個小太妹,她所表現出的飛揚跋扈,所表現出的刁蠻任『性』甚至無法無天,都有可能只是表象,只是虛假,只是掩飾或者說面具。
這丫頭骨子裡絕對不簡單,陸錚一念及此,腦子裡瞬間轉過無數的念頭。有道是最無情是帝王家,皇家之中的爾虞我詐,權謀詭道最是殘酷而血腥。
當今皇上得帝位就牽扯到極其血腥的爭奪,而現在朝堂上的局勢,東宮太子之位並不穩固,太子之下還有秦王和齊王,另外還有長公主據說手中也掌控者極大的勢力。
陸錚現在見到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張家而已,哪怕他視野再放遠一些,也最多能夠到江南這一塊地方,江南這個小池子,又如何能跟京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