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賬薄上掛著吃空餉,還有安排廚房故意做糙米糟糠糟踐人,在院子裡種死芭蕉,堆置狗屎鳥屎,反正就是要做賤人,惡奴欺主的事兒都不鮮見呢!”
古往今來,面子觀念真就害死人,看這幫太太、『奶』『奶』們,估計沒有一個人對陸錚有好感,尤其是花寒筠,估計恨不得吃陸錚的肉。可是大家面子上卻誰也不表『露』出來,反倒是賽著給陸錚添錢,好似真怕陸錚錢不夠用,吃不好,睡不好似的。
陸錚心中清楚,今天把張家的老祖宗以及這幫太太、『奶』『奶』們得罪狠了,不過他不怎麼在意,他的身份註定了不可能和張家有搞好關係的可能,與其這樣,陸錚完全沒有必要委屈自己,能搞到手的銀子絕不能含糊,有了銀子不為生計擔憂了,才好開始下一步的計劃。
不過,陸錚何許人也?他現在兩世為人,前世他在官場廝混,不知經歷過多少爾虞我詐,老婆子這點陣仗在他看來還真就是『毛』『毛』雨。
一通忙活完畢,陸錚從老太太院子裡滿載而歸,留下張母等一眾人像是剛吃了一頓蒼蠅一樣噁心。
送了錢,送了人,面子護住了,可心裡糟心啊,張母尤其如此。
陸錚是她女兒張夫人安排到張府來的,母女連心,女兒這個安排背後是什麼意思她哪裡能不清楚的?可是陸錚偏偏命大得很,得了這麼一場瘋病也死不掉。
現在張母還得給陸錚送錢送人,維護張家的面子,陸家是公候之家,是真正的詩禮簪纓之家,一個庶子都這麼厲害呢!
悶了一會兒,門口的丫頭報說浩哥兒過來請安了,老太太這才緩過勁來,重新換了一副笑臉。
張浩然名不虛傳,年方十六,面如冠玉,目如點漆,穿著一襲白『色』長袍,好一股書生意氣。他身後,弟弟張唐,還有三房的堂弟張珍以及張維都一併過來給老祖宗請安。
看到了自家哥兒一個個一表人才,精神抖擻,老太太一掃鬱悶的心情,將張浩然摟在身旁,道:
“哥兒們,我張氏一門當以詩書傳家為傲,不要學那些公候之族,只靠著蔭祖宗積下的功德立世。有道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浩哥兒是讀書的好苗子,唐哥兒,珍哥兒你們也要努力,給祖母多考幾個舉人、進士出來,光耀我張氏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