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殺千刀的昨天發了瘋。
在他心裡,陸錚這個外人比我這個媳『婦』兒可要重很多倍呢,他一口咬死說是我在害人,姐姐,你評評理,說說這事兒我冤枉不冤枉?你倒是替我說一句話啊!”
柳紈瞟了一眼花寒筠,輕輕搖頭道:“妹妹,你讓我說什麼呢?都到這一步了,太太都不吱聲了呢,妹妹你卻不能代替我們大房說一句話,二爺肯定是為這個生氣咧!”
花寒筠愣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她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大房這邊,顧夫人不說話支援,張敬態度鮮明,柳紈『性』子那麼柔弱的人昨天都頂著老太太亮明瞭態度,而且言辭之間擲地有聲,唯有她花寒筠還在罵陸錚該死,而且還出主意把張承西和張承北他們都叫上了玉山。
花寒筠一想到這裡,忍不住跳腳,天打五雷轟,她不是這麼想的呢!
她太瞭解老祖宗了,老祖宗決定幹一件事,阻是阻不了呢,老祖宗的倔脾氣,誰跟她來硬了,那準沒有好果子吃。
花寒筠這一次可真沒站在老祖宗那一邊,當時那種局面下,她腦子裡只想著拖延時間,然後徐徐圖之,誰知道老祖宗下定了決心,當即就把張承西等人叫上了玉山。
而在大房這一邊,所有人都覺得花寒筠把陸錚給賣了,連張敬都直接跟她翻臉,找她鬧到了大半夜,她覺得自己真是冤呢!
早上的祭祀終於結束了,花寒筠湊到柳紈身邊,道:“好姐姐,昨天的事情算我考慮不周詳,可是我的本意可真沒想害錚哥兒,我想著把事情往後面拖一拖,慢慢等待轉機,誰曾想到會鬧成這樣?”
柳紈『性』子終究軟,她看著花寒筠這模樣,心也軟了,道:“妹妹,那你現在有什麼好法子麼?眼瞅著今天這事兒就要有定論了!”
她頓了頓,又道:“我知道妹妹主意最多,又最受老太太喜愛,關鍵時候,你一定有法子,是不是?”
花寒筠怔怔說不出話來,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心中那個悔啊。
她真沒想到梁實最後還有這麼一招,這一招真狠了,出乎所有人意料,而且一擊必中。這麼多年,花寒筠在清虛觀花的銀子不計其數,從來只有她利用道觀去算計別人,這一次……
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沒有轉機了,至少憑花寒筠的智慧,她實在想不到陸錚還能有什麼活路。
中午吃齋宴,宴席過後,幾乎所有人都一窩蜂的擠向了老太太的院子裡。
柳紈愈發驚慌了,她跟在花寒筠的身後,從正門口踏進院子,一進門,便看到一個形容怪異的人。
看這傢伙,穿著一件儒服,面容有些凹陷,手腳都有些詭異,一走路,瘸得厲害,一張嘴,『露』出一口黃森森的牙齒。
柳紈看到這個人,嚇得“啊……”一聲驚呼,花寒筠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家老三張承北,此時的張承北瘸著一條腿,面容也不似之前英俊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被打殘的狗。
偏偏這條狗眼睛之中還冒著寒光,他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盯著柳紈,『露』出森森的牙齒:“姓陸的活不長了!你的那條心可以死了!嘿嘿!”
張承北說完這句話,便被身邊的丫頭攙扶著走向老太太身邊,他邊走忍不住回頭看柳紈,那森然的目光讓柳紈發寒。
柳紈跟著花寒筠繼續往前走,這時候,看到張浩然,張寶儀,蘇夫人,林夫人等等都到齊了,還有梁家的嬤嬤,崔家的老人,也齊齊到齊了。
看他們一個個談笑風生,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像今天是過節一般,很顯然,在他們心中,都恨不得陸錚立刻死,老太太坐在首位,眼神之中流『露』出森然之意,顯然心中也已經下定了決心。
“梁家妹子,你把情況給大家說一說,今天我們張家的爺們都在,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結了!”老太太道。
梁家嬤嬤早就恭候多時了,一聽老太太令下,立刻便將昨天所說的話又在當著所有人說了一遍,今天她說得很『露』骨,直接把張承北受傷的事情和陸錚牽連上,經過她這麼一說,陸錚儼然成為了張家的災星,今年一年,陸家的所有不順利,屎盆子都扣在了陸錚的頭上。
她手上沒什麼證據,說的全都是算命算卦的言論,可偏偏這言論讓人信服得很,至少在場的眾人皆都信服,一時,陸錚的命運瞬間便墮入了絕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