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明顯要高過田澤鵬和張浩然等人很多,而且是五言絕句,韻律也非常的標準,這一局,端木秋就這樣扭轉了乾坤?
“不過就一首詩而已,後面還有題目!”張承西心中暗道,一念及此,他迅速鎮定了下來,臉上不『露』絲毫異常之『色』。
然而,後面的事情很快就讓他的這個念頭變得蒼白了,接下來宋瑾,馬學望甚至聶永輪流出題,端木秋忽然之間如有神助一般,不僅才思極其的敏捷,而且其詩作竟然首首都是佳作。
這一下,張家之前的優勢全部化為了虛無,田澤朋和張浩然等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形勢迅速急轉直下。
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張家眾人,現在一個個走向了另外的極端,一個個情緒都變得無比的低落。
張承西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眼前的局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完全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端木秋先前還很木訥,現在忽然之間就變得如此銳利,莫非真是有神助不成?
“不對,端木秋身邊的丫頭有問題!”張承西心中忽然一動,他發現端木秋旁邊總有一個丫頭來回穿梭,這丫頭一會兒離開正廳,一會兒又悄然進來。
每一次這丫頭進來,端木秋就必然能出佳作,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端木秋竟然在作弊?
一念及此,他勃然大怒,當即站起身來便要說話,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崔大咳嗽了一聲,道:“二老爺,還要慎言啊!”
“嗯?”張承西側臉斜睨著崔大,道:“崔管家,你是想說什麼?”
崔大悄然湊到張承西耳邊,壓低聲音道:“端木家有女子,女子勝於男啊!”
“啊?”張承西倏然一驚,旋即明白了崔大的意思,一時心中大『亂』,他慶幸剛才自己沒有莽撞,要不然一語道破了這件事,豈不是要讓世人知道今天堂堂三縣的才子,竟然被一個女子給壓下去了,這件事倘若傳出去,大家的顏面何存?
可是,這事兒不說破,眼前這局面新河縣的眾多學生已經無力支撐,今天的比試,新河縣落敗幾乎成定局了。
此時此刻,張承西已經沒有了主意,他扭頭看向聶永,聶永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他快步湊到聶永身邊,道:“大人,這件事該如何是好?”
聶永眉頭一皺,還沒說話,一直沒說話的吳輔吳大人卻站起身來道:
“好啊,端木家的小子竟然學會作弊了,端木秋,這些詩作真的是你所作麼?倘若真是你所作,你讓身邊的丫頭站過我這邊,我再給你出幾個題目,你給我作幾首詩出來?”
吳輔一直不起眼,因為他不是今天的主角,甚至連配角都算不上,現在新河縣衙門主官是知縣聶永,聶永之下便是吳輔和張承西兩個縣丞。
今天的宴會是張承西入仕擺宴,張承西是絕對的主角,完全沒有吳輔的什麼事兒,可是吳輔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聽他的語氣,真是義正言辭,顯然他是要揪出端木秋來,還新河縣才子們一個公道。
只是他這一叫,張承西瞬間驚出一聲冷汗,他忙道:“吳大人,你且慢,我和聶大人正在商議……”
“張大人你休得多說,我知道你今天是主人,礙於面子不願意主持這個正義,這事兒便讓我來辦!端木秋,你老實交代,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倘若你有半句虛言,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吳輔打斷了張承西的話,神『色』肅然,繼續向端木秋髮難。
張承西心中瞬間變得拔涼拔涼,剛才他和吳輔對視,他很清晰的看到了對方眼神之中泛起了那一絲冷意,當即他就明白,今天完蛋了。
事情真想究竟如何,吳輔心裡跟明鏡似的,他這麼做目的就是要拆他張承西的臺呢,張承西今天想著顯本事『露』臉,吳輔就偏要讓他『露』屁股,誰讓他們是同住一個衙門,彼此存在激烈的競爭呢?
官場之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是人之常情,吳輔看上去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他以舉人身份入仕,能夠在新河縣待三年,能夠讓聶永對他都忌憚三分,這樣的人又哪裡是易於之輩?
關鍵時候,吳輔毫不猶豫的從背後給了張承西一刀,今天這個局面真要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