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存在了。
而更讓崔大感嘆的則是,從此以後,張家三老爺張承北也將徹底失寵,從此以後,不會再掀起風浪來。
老太太寵張承北,與其說是寵其人,還不如說老太太心中對“功名”有道不盡的執念。
現在,張承北已經成了廢人,腿也瘸了,手也斷了,這一輩子再也不可能求得功名,在老太太那裡,他其實已經死了。
可憐張承北自己根本就不懂老太太,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三老爺呢,結果被張承西兩個耳光便打成了狗吃屎,被老太太徹底的禁足了呢。
……
玉山的一場風波來得洶湧,卻也退得從容。
作為處在風口浪尖的當事人陸錚卻依舊和往常一樣,每天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和作文之中。
光陰荏苒,陸錚來到這個世界上快一年光景了,他已經越來越適應自己的角『色』了,現在他的目標愈發的明確,生活更加的從容。
揚州冬天的第一場雪終於來了,新城河上早就結了冰,但是下雪之後,綠竹林也被冰凍住,竹子被壓彎,閻老的茅舍屋簷下面懸著長長的冰柱,非常的好看。
老人家年紀卻大了,不能像年輕人一樣在外面胡天胡地的在雪地裡玩耍,他現在基本躲在被火爐子圍著的書房裡面,足不出戶。
書房每天通風兩三次,閻老便透過這個時間,看一看外面的雪景。
陸錚今天又來了,路上太滑了,馬車走不了,剛學會騎馬的陸錚被顛得七暈八素。
他穿著厚厚的皮裘大衣,狐狸皮做的『毛』領護著脖子,戴著暖耳,腳下踩著皮靴,比以前多了更多的貴氣。
進入了茅舍中,丫頭伺候他將外面的皮裘脫掉,他裡面穿著一如以前一般,白『色』的直綴簡約瀟灑,一年的光景,陸錚長個兒了,臉上的稚氣已經褪去,現在的他看上去風度翩翩,好一個濁世佳公子。
陸錚走進書房,閻老正揹負雙手站在視窗,窗外的雪景『迷』人,幾個童子在雪地裡打鬧,一條狗恣意的在雪地裡打著滾兒,揚起如同泡沫一般的雪霧,眼前的一切,充滿了動感。
陸錚規規矩矩的向閻老行禮道:“閻師,我來了!”
閻老慢慢的將窗子掩上,屋裡的光線一下便黯淡了很多。
他慢慢轉過身來,道:“你真的準備讓聶永舉薦張承西麼?你可想過,張家可是江南權閥,聶永一旦和江南權閥扯上了關係,以後他再要進京便千難萬難了。”
陸錚道:“聶大人手上拿著一副臭牌,對他來說,眼前被未來重要。現在於他而言,幫梁大人穩住揚州的局面這是最重要的。
馬上便是考評年了,明年童子試,新河縣如果能有所突破,一火遮百醜,聶大人這三年的考評便算是過了。因此,於公於私,我認為舉薦張承西是最妥當的!”
閻老道:“於私怎麼說?”
陸錚道:“於私第一,舉薦張承西便能徹底的斷掉羅師的念想,羅師斷掉此念想之後,便再沒有牽掛,明年堅定信心安然進京放手一搏。只要羅師能高中進士,他日前途比現在以舉人的身份入仕途不可同日而語。
第二,我現在在張家處境堪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張承西被委以重任,不僅能夠將張家這麼多年的資源積累全部調動起來為聶大人所用。
更重要的是,我可以讓聶大人出面,將我的風頭給壓下去,那樣一來,我便可以更安心的準備明年童子試,不用再為其他的雜事分心。”
陸錚說到此處,他冷笑一聲,道:“不瞞閻師,我料定梁家必然狗急跳牆,張敬夫『婦』佔著大義,梁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所以,這廝的指向必然是我。
在關鍵時候,我還需要張承西為我所用,替我說話,梁實縱然處心積慮,卻料不到我還有這麼一張底牌,我估『摸』著,這個時候玉山之上,勝負已經見分曉了!”
閻老瞳孔一收,他滿是皺紋的手稍稍抖了一下,在剛剛早晨,他得到了玉山的資訊,一如陸錚所說,一場巨大的波瀾已經戲劇般的被平復了。
陸錚在關鍵時候,不僅能將手中的資源運用到極致,而且還能夠將資源用得巧妙,可謂是妙到毫巔……
“錚哥兒,今天我給你講帝王之道!講完這一課,你在童子試之前便不用再來了,童子試之後,倘若你能得功名,我想我大康天下雖然大,你應儘可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