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這個法子是錚哥兒教給張敬的,花寒筠便覺得實在太羞人了,總感覺自己下一次沒臉見錚哥兒呢。
一想到陸錚,花寒筠的心情就極其的複雜。
她和陸錚的恩怨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最早是她給梁實家的出主意,讓柳松、許良等幾個渾哥兒住西角院,指望這幾個渾人能把陸錚給解決了呢!
陸錚在西角院把柳松一棒子打半死,而且還把狀子遞到了縣衙去,可以說搞得一地雞『毛』。
梁實家的搞砸了,老太太把西院給了花寒筠來管,拿著西院子的對牌,花寒筠親自上陣,而這一次對她來說簡直是噩夢。
她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明白事情的原委,陸錚是透過什麼辦法說服柳紈上的馬車?莫非兩人一直就同乘一輛馬車?這事兒她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說,張家上下誰敢說?這可關乎大『奶』『奶』的清白呢!
還有那一場該死的大火,花寒筠至今還在想當日讓她往前走,讓她一步踏到臭水溝險些摔死的人是誰,她那天能夠不死,都算是個大奇蹟了,她和陸錚之間的角力一敗塗地,張家為了擺平這件事兒,花了幾千兩銀子。
花寒筠欲害陸錚在前,陸錚攛掇張敬納妾在後,他只是稍微動一下,花寒筠就大感吃不消呢。
看看這些日子,花寒筠簡直是度日如年,家裡夫妻失和,婆媳鬧僵,老太太氣病,公公跟著還遭殃,而這一切都和一個人有關,這個人便是陸錚。
發生了這麼多事兒,花寒筠還能當陸錚只是姑『奶』『奶』家發配來的一個倒黴孩子麼?人都是命,這是老太太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可是這話到陸錚那裡便不靈。
陸錚不信命,別人讓他認命,他偏不屈服,硬是要逆天改命呢。
“哎!”花寒筠又是一聲嘆息。
翠紅心疼的道:“『奶』『奶』,您別多想,您和二爺和好了,一切就都會變好的!”
花寒筠抿嘴不語,她能不多想麼?陸錚那一天的話,字字句句,她都記在心裡呢!
陸錚說花寒筠肚子不爭氣,張敬可以納妾,可以在外面養小,可是萬一是張敬自己不爭氣,大房這邊不就註定沒後麼?
花寒筠每每想到這個問題,有時候半夜都驚醒過來,因為陸錚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花寒筠不是沒想過其他的辦法,翠紅就在花寒筠的授意下伺候過張敬呢,可是結果還是一樣,翠紅還是翠紅,也沒見肚子裡有什麼動靜。
花寒筠就在想,如果陸錚說的事情是千真萬確的,這個局該怎麼破?張家大房就張敬這根獨苗了,這一脈香火傳不下去,花寒筠這個二『奶』『奶』能風光多久呢?
翠紅見寬慰的話不管用,花寒筠的情緒像是愈發低落了,她便又道:
“二『奶』『奶』,您上次在錚哥兒那邊留了飯,您和錚哥兒也算和好了。這一次他願意幫二爺,讓你們夫妻和好,這說明他也不似以前那般恨您了。
要不,趁這個機會,您再去找他討個主意去?”
“啊?”
花寒筠一下從躺椅上坐起來,瞪大眼睛盯著翠紅,翠紅嚇一跳,道:“二『奶』『奶』,您……”
“啐!”花寒筠狠狠的啐了翠紅一口,滿臉通紅:“你這丫頭片子,說話能知道一點輕重麼?我向錚哥兒討主意,你當是什麼事兒呢,這事兒也能向他討主意?”
翠紅吃吃的笑起來,她剛才不過是見著花寒筠著實不開心,便過來跟她說湊趣的話兒,不過是想讓花寒筠寬寬心而已,現在花寒筠這樣一較真,她細細一思量,便覺得自己的話的確是太荒唐了。
二『奶』『奶』生不出孩子的事兒,這還能去找錚哥兒討主意去麼?
“二『奶』『奶』,都是我該死,說錯了話兒了!我就是覺得這錚哥兒像是無所不能似的,您看看二爺被他哄得,現在沒事兒了就屁顛屁顛的往西角院去了。針鼻子大一點事兒,二爺也準會去找他討主意呢!”翠紅道。
花寒筠微微蹙眉,翠紅又道:“還有大『奶』『奶』那邊,現在她每天都做點心,變著法兒給錚哥兒送好吃的。您道是為什麼?自打有了錚哥兒,柳松整個人完全變了樣兒,柳松現在對錚哥兒的話言聽計從,大『奶』『奶』心裡高興呢!”
“我剛剛去大『奶』『奶』那邊,秋月跟我說,今天柳松大清早就起來了,跟著錚哥兒去了書院,大『奶』『奶』高興得合不攏嘴!”
花寒筠沉『吟』不語,腦子裡轉過很多念頭,恰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張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