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谷,現在事情怎麼辦?
羅冠才心中急,桂亮心中也急。
早知道今天有這麼多變故,桂亮覺得自己真不該聽閻師的,陸錚此子可是閻師看中的難得的苗子。
倘若今天就這麼給折斷了,桂亮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閻師,還有張承東臨行去京城時候對他的交代,桂亮現在想來唯有慚愧。
怎麼辦?這個局面能有什麼辦法?桂亮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緩和眼前的局面。
顯然,張浩然跳出來的時候,他就做了決斷,今天這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任何緩和的機會。
在眾多口誅筆伐中,陸錚依舊魏然而立,臉『色』絲毫不變。
終於,周圍的人都罵累了,張家張承西等人姿態也都做足了,漸漸的陸錚感覺自己耳邊的聒噪之聲開始降低。
他不緊不慢的清了清嗓子,悠悠的道:“你們都說完了麼?”
“陸錚你還有什麼話說!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張浩然道,此時的他,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氣,他盯著陸錚,目光之中盡是敵意。
陸錚目光從周圍掃過,看向了陳圭,陳圭搖搖頭道:
“沒想到陸錚,你竟然是一個沽名釣譽之徒,實在是失望得很!我今天白來張家一趟,失望之極,失望之極啊!”
陳圭明明是損陸錚,可是語氣之中還不忘捎帶著對張家的不屑,張家眾人聽到這話覺得實在是刺耳得很。
陸錚哈哈大笑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才不緊不慢的道:
“既然是作弊了,那我就請孫夫子再出個題,我就再作弊一次!孫夫子,請!”
陸錚輕輕的抬手,目光看向孫義伯。
全場寂靜,雅雀無聲,這一下大家聽明白了,陸錚是要作詩了呢!
那他剛才說作弊……
在場都是聰明人,旋即都弄明白了,陸錚剛才是說著玩兒呢,故意正話反說。張浩然說他作弊,他就承人作弊,這是在諷刺張浩然呢!這話怎麼能當真?
現在他讓孫義伯出題,他要再作弊一次,這分明是要作詩呢,他哪裡不會作詩了?他要讓孫義伯放馬過來啊!
“哄!”
現場又是一通大『亂』,剛剛喜形於『色』的張家眾人一下懵了,張浩然愣住了,孫義伯怔怔說不出話來。
而幾大花魁女子,則有人忍不住“嗤”一聲笑出來,隱隱聽到說:“陸公子年紀不大,可是真壞呢!故意鬧著玩兒,逗人樂啊!”
“可不是麼?今天白天在止水文會上也是,他故意說自己不會作詩,偏偏卻留下了詩稿,弄得全場人尷尬得很,他就好這一口!”
“巧巧,你這個浪蹄子,別笑得跌倒了,人家陸公子還不定能瞧得上你呢,看你那模樣,就像真準備以身相許似的!”
“哎呦喂,丁姿,你這是吃哪門子乾醋啊?剛才是誰趁著敬酒的機會往公子身上蹭啊?別以為我是瞎子,人家陸公子不吃你那一套,沒瞧見他都在往後躲著你麼?”
花魁們都鬥上嘴了,已然開始爭風吃醋呢!院子裡觀山書院的眾才子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全低下頭,心中各種羨慕嫉妒恨,最後全都化成了深深的自卑。
看看人家陸錚,四大花魁為他爭風吃醋,再瞧瞧自己,人家花魁正眼都不給自己一下,這種差別實在是太大了,自己怎麼和人家比?
孫義伯終於回過神來,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他沉『吟』很久,道:“好,那我就出題!今天在場的眾才子們,大家都聽好了,我的題很簡單,就一個字‘酒’!”
“譁!”
全場震動,以酒為題作詩?孫義伯這題目出得有點倔啊!這一類詩作可不多呢,而且題目簡單,真要作出好詩卻不容易。
孫義伯頓了頓,道:“今日是張家舉辦的宴會,宴會之上大家喝酒盡心,無酒不成宴,所以我就以‘酒’為題,今天這麼才子在,大家一起爭一爭,看看誰能是魁首!”
他目光投向陸錚,道:“陸錚,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就這一個題目便能見分曉。你倘若真有本事,今天定然能成為魁首,倘若你做不出第一的詩,哼哼,就證明你是投機取巧,沽名釣譽,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像今天這樣的禮遇!”
孫義伯大聲道,他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卻不敢把話全說死,隱隱還想給自己留一點點退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