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好!既然是以‘酒’為題作詩,豈能無酒,拿酒來!”
羅巧巧立刻奉上一杯熱酒,陸錚將酒一飲而盡,腳下已然有些站立不穩,今天他喝的酒很多了,早就處在半醉狀態,現在一杯熱酒飲下,他的醉意更深了很多。
他在詩席之上蹣跚,抓起詩席上的『毛』筆,大聲道:“鋪紙!”
兩名童子將宣紙鋪在了案上,陸錚微微眯著眼睛,環顧四周,忽然『吟』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這一句念出,全場震動,羅巧巧等撫琴者還沒能進入狀態,卻被陸錚這一句給驚得呆立當場。
“錚!”
等羅巧巧等終於回過神來,她彈出了第一道琴音,陸錚的第二句已經來了: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啊……”
正廳之上,聶永和桂亮兩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聶永脖子上青筋畢『露』,滿臉通紅,情不自禁讚一句:“好!”
這時候,幾女終於回過神來,四大花魁都不是等閒之輩,聽到陸錚的詩作,當即他們便一改婉約的腔調,琴聲,簫聲等驟然轉激越。
音樂變化,豪邁之氣便如同滾滾江流一般噴薄而至,陸錚手中握筆,一個字都沒寫,繼續念道:
“人生得意須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他一口氣念出了六句,聶永和桂亮兩人已經衝出了正廳,和他們齊齊衝出正廳的還有剛剛落座的孫義伯、鄧升明等人。
而羅冠才則更是激動得衝到了陸錚的面前,和羅冠才一樣激動的還有秦越,秦越跳上詩席,抓起一支筆,大聲道:
“陸兄,我為你執筆!”
說完,秦越的筆走龍蛇,飛快的將陸錚剛才唸的詩記錄在宣紙上,看秦越的動作,狂放不羈,也宛若醉酒了一般,筆下的字是狂草,筆鋒飄逸瀟灑。
陸錚哈哈大笑,長笑過後,只聽他繼續念道:
“羅夫子,秦越兄,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陸錚唸到了這裡,他自己的激情也攀升到了巔峰,他直接跳下了詩席,姿態變得無比的狂放。
他從穿越以來,每天都生活在壓力之下,每天都在不斷的節制自己,他每走一步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這一路走過來,其中的艱難和辛苦唯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這些所有的秘密,他無法向任何人去傾訴,一切的苦澀痠痛都只能他獨自品嚐。
也唯有現在,他喝了酒,他念這首《將敬酒》的時候,他的精神才有片刻放鬆,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陸錚只覺得自己長這麼大,也就這一刻胸中最有豪情。
功名利祿皆虛幻,鐘鼓饌玉皆塵土,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看不穿,看不透麼?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陸錚的所有情緒全都沉浸到了詩作之中,這首詩他念出來一氣呵成,那種如滾滾大江一般的豪情,震撼了所有人,同時也影響了所有人。
四個奏樂的姑娘一個個面紅耳赤,她們平日所奏之樂大都是悽婉哀愁的路子,哪裡走過這等豪邁磅礴的路數?
也虧得是她們四女皆是技藝高絕之人,如若不然,今天這曲子她們和不下來。饒是如此,她們和完整首詩,一個個也汗流浹背,同時又非常的興奮,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中。
不止是她們,現場所有人都久久無法從詩的意境中走出來,一個個如痴如醉,現場寂靜無聲,像是都醉了酒一般,這種情況也是今天晚上從未有過的情況。
側廳之中,安靜得落針可聞,影兒直挺挺的站著,她眼睛盯著似癲似狂的陸錚,眼睛通紅,淚水早已經奪眶而出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是最瞭解陸錚的人,少女之心,極度敏銳,她又生得極度聰慧,在陸錚癲狂的背後,她想到的恰恰是陸錚所經歷了苦和痛。
陸錚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而已,他一個人離鄉背井,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