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要提到陸錚,讓她心中慌得不行。
“姐,你也別說那些了!我這麼跟你說吧,我覺得陸錚不錯,姐你對他也好,將來也不指望你能成為他的正妻,給他做個小,這不過分吧?
再說了,陸錚雖然是江寧陸家的公子,名頭大得很,其實在陸家他還不如一般的僕從奴才呢!他能找到姐這樣的做小,那是他前世才能修來的福分,哼,沒想到啊,這傢伙是個白眼狼,算我看錯他了!”
柳松是徹底豁出去了,到了這個當口,他心中怎麼想也就怎麼說了,他們姐弟被人『逼』上絕路了,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可是他敢說,柳紈將這些話聽在耳中那就了不得了,柳紈可是張家的大『奶』『奶』,雖然她是寡居,可是名分在哪裡。
再說了,她比陸錚還大幾歲,屋內屋外還有這麼多的丫頭婆子,柳松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胡說八道,讓她的臉往哪裡擱?
柳紈的『性』子本就柔弱,膽子也小,平常遠遠的瞅錚哥兒一眼,她都會覺得羞得很,現在……
柳紈渾身都在發抖,一旁的秋月看到這一幕,反而心中輕鬆了一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柳紈瞟了一眼秋月,道:“秋月,你……”
秋月道:“大『奶』『奶』,我看事已至此,松哥兒說得也不無道理,現在那個人把咱們『逼』到這一步了,走投無路了,今天連夜我就去西角院去,讓姓陸的把這麼長時間吃的大『奶』『奶』做的點心全吐出來。
大『奶』『奶』,您就是太軟弱,這姓陸的倘若真有一丁點良心,他就算沒有辦法,他來咱們這裡看一看,陪『奶』『奶』您說說話總沒事兒吧?可是您瞧瞧,他連橘鄉村的門都不進,瞅著松哥兒被打成那樣,他轉身就走了,這都是什麼人嘛!”
秋月和柳松一唱一和,竟然對上了,柳紈更是驚懼不已,忽然,她大喝一聲:“別說了!”
這一聲喝,把秋月和柳松兩人齊齊鎮住了,在他們的印象中,柳紈就從來沒有生過氣,更沒見她罵過人,而像這般聲『色』俱厲的大喝,更是絕無僅有。
柳紈竟然也會生氣麼?柳紈吼出了這一聲,她睜大眼睛盯著柳松和秋月,道:
“你們豈能這麼不明辨是非?錚哥兒在張家是什麼身份?他自己便是寄人籬下,步步維艱,在他困難的時候,生命有危險的時候,我這個張家大『奶』『奶』何曾幫過他?他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一切都是靠自己!
現在,我面臨絕境,這一關瞧著邁不過去了,哪裡能怪別人?只能怪我自己無才無能,怪我自己命薄如紙!
剛才你們說的這些話,以後休得再說,倘若再說,休怪我翻臉無情!”
柳紈這番話含淚而說,擲地有聲,秋月和柳松兩人都呆住了,似柳紈這等柔弱的女子,竟然能說出這等嚴厲的話來,這實在是出乎兩人意料。
柳松低下了頭,秋月抿住了嘴,她忽然覺得自家『奶』『奶』看著柔弱,可是其剛烈堅強絕對不能小覷。
三老爺真以為吃定了大『奶』『奶』麼?,只怕沒那麼簡單,回頭大『奶』『奶』說不定真能拼一死,張家倘若釀出偌大一場悲劇,其家族衰敗便由此而始了……
秋月想到這些,慢慢挪開身子,想著時辰不早了,大『奶』『奶』和松哥兒的飯食還沒準備,她立刻轉身準備出門取飯食過來,她一眼看到門口,忍不住“啊……”一聲驚撥出聲。
外面現在已經是掌燈十分了,天『色』暗下來,門口直挺挺的站著一人,看這人一表人才,丰神俊逸,就那樣站在門口,便能給人一種淵渟嶽峙之感。
秋月經常去西角院,眼前的人她只需要看輪廓便知道是陸錚無疑,一時,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她驚撥出聲,柳紈姐弟也很快回過神來,兩人齊齊看向門口,也同時看到了陸錚。
“啊……”柳紈一聲驚呼,身子又抖了起來,柳松則雙眼猛然睜大,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雖然疼得嘶啞咧嘴,卻咬緊牙關,不發出一絲聲響。
所有人都定格了,這個場面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倘若是平日,柳紈肯定要熱情的招呼陸錚落座,奉茶,然後上點心。
可是現在她也傻了,陸錚慢慢踱步走進門,徑直走到床邊上,他眯眼盯著柳松,用手『摸』了『摸』柳松身上幾處要緊的傷處,柳松疼得倒吸了幾口涼氣。
陸錚道:“只傷到皮肉,沒有傷到筋骨,不會有什麼大礙,大嫂子無需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