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
要說智商,花寒筠的那些手段在陸錚眼中不算什麼,可是陸錚頭疼的是花寒筠老惦記著他,但凡是有針眼大一點事兒,這女人也不會忘記要噁心捉弄陸錚一番,陸錚總不能像後宅『婦』人一樣天天只去想著那些芝麻綠豆的事兒,他的主業是讀書呢!
所以,陸錚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對這個女人倒是也有點犯怵了。
……
書坊二樓,會客廳,陸錚顧不得吃飯,被顧至倫生拉硬拽的對付花寒筠來了。
花寒筠端坐在紫檀靠背椅上,含笑品著茶,風姿卓越,她的身邊翠紅乖巧的站著,氣場也很不凡。
花寒筠一眼瞧見陸錚,“哈”笑出聲來道:“這不是錚哥兒麼?說起來都是一家人,可是二嫂子我卻足有一個多月沒見著你呢!
你瞧瞧這麼大熱天不在夫子那裡讀書,偏偏跑到這‘丁字街’來了,莫非你小小年紀,也在這院子裡養了小麼?”
花寒筠這話一說,陸錚預先準備的一肚子話現在一句都說不出來了,他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這下完蛋了,花寒筠今天這是要鬧事兒呢!
陸錚幫張敬把紫嫣贖身之後,就置在後面的院子裡,本來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壞就壞在張敬自打有了紫嫣,有了丁字街的生意,這傢伙幾乎是不回家了,陸錚為這事兒已經警告了張敬無數次,這傢伙嘴上答應得爽快,可是回頭就忘記了。
現在好了,花寒筠找上門來了,這事兒真有點難辦了。
“嫂子,您就別奚落我了好不好?我清早就去老師那裡上課了,剛剛才回來,餓得我前胸貼後背的,準備叫上敬二哥去旁邊福運樓吃頓飯,順便喝一杯呢!沒想到二哥不在。”陸錚眼睛看著外面,嚷嚷道:
“顧世叔,給我到佟掌櫃那邊訂一桌好菜,二嫂子過來了,可不能慢待啊!”
花寒筠冷眼盯著陸錚,她“嗤”一聲冷笑,道:“錚哥兒,你繼續裝,別以為我什麼事兒都不知道,真當我是傻子呢!
那個叫紫嫣的狐媚子早就被你給贖身了,好哇,你是誠心要讓我和敬二爺過不下去!你幹了這麼大的事兒,就指望吃頓飯一筆勾銷麼?”
陸錚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他忙道:“胡說八道,二嫂子,你這就不講道理了。我天天在夫子那邊讀書,今天也不過是恰巧才過來一次,對這邊的情況我也是兩眼一抹黑,你說的這些事兒我聽起來更是一腦門子『迷』糊,你可別給我『亂』扣屎盆子。”
陸錚真後悔自己怎麼就往丁字街來了,碰到花寒筠這女人了,哪裡還清淨得了?
其實,自打端午節之後,陸錚就準備搬出張家,因為他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
首先,陸錚和張浩然大撕一場之後,他再在張家住著,他和張家人都會覺得尷尬。
另外,陸錚沒去書院上學後入了私塾,等於是拜了羅夫子為師,羅夫子收衣缽傳人,陸錚去羅家住那是脫離張家絕好的說辭。
條件和理由都很充分,下一步陸錚就準備行動,可偏偏這時候,內宅老太太傳話說讓陸錚安心,她老人家把陸錚當成自家孫子一般看待。
陸錚在端午文會上大放異彩,揚名揚州,她老人家也覺得很好,覺得臉上有光。張母說了這些話,陸錚還怎麼搬?
沒辦法離開張家,他依舊只能在西角院住著,每天需要面對各種尷尬彆扭,他也只能受著,他心中一直納悶,為什麼張老太太會忽然之間唱這麼一出,其目的何在?
他一直苦思不得其解,只到今天看到了花寒筠,他心中豁然明白,老太太傳話的背後,一定有花寒筠的作用。
自己幫張敬把紫嫣從畫舫裡贖身,這個女人估計恨透自己了,哪裡會輕易讓自己從張家脫身?
“錚哥兒,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福運酒樓天字一號上房!”顧至倫笑眯眯的進來,略微讓尷尬的局面緩和了一些。
陸錚肚子實在餓了,當即站起身來道:
“二嫂子,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同時也嚐嚐新福運樓的手藝。二嫂子,老福運樓一把火燒掉了,街坊鄰居都以為佟掌櫃完蛋了,誰曾想新福運樓開張之後,生意比以前更好了。
這不,有算命的瞎子在外面說了,說是‘丁字街’這邊的是越燒越旺,福運樓火了,現在連丁字街這一帶都跟著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