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向陸錚等人的目光充滿了玩味和嘲弄,就好似這幫在他們鐵騎下面逃生的百姓,便是他們遊戲的道具一般。
然後一個深沉的聲音從他們的陣營中傳出來:“爾等都聽好了,這一帶是皇莊的所在,爾等閒雜人速速離去,快速速離去!”
說話間,四面圍攏的騎兵立刻讓開了一條口子,剛剛被他們追趕驅散的百姓眼見有逃命的地方,哪裡還敢久留?他們顧不得剛才逃命的艱辛,立刻拖兒帶女,偕老扶幼的紛紛離去。
而此時的影兒也終於回過神來,剛才她幾乎是嚇暈了,下意識的就委頓到了陸錚的身上,陸錚將她完全摟在了懷裡,兩人的接觸極其的親密。
影兒雖然是陸錚房裡的丫頭,遲早會是陸錚的人兒,可是兩人卻從未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眼下,她回過神來,並沒有發現危險,便意識到到了這一幕的尷尬,當即滿臉通紅,低頭不敢見人。
“我們也走,影兒,你還能不能走路?”陸錚道。
影兒低著頭,點頭道:“公子,影兒能走,剛剛的場景好嚇人,我以為是遇到馬賊了呢!”
陸錚道:“嗯,我也嚇住了,我以為你會嚇得屁滾『尿』流,現在看來還沒那麼嚴重,只是臉嚇得紅成了猴屁股了,哈哈……”
陸錚這一笑,影兒更是無地自容,心中又有些惱火,心想公子說話真是不知害羞,哪裡能這等和女孩子說話?也難怪小奴常常生氣,小奴那樣動輒便刀劍相加的女子才聽不得公子的這等話呢!
影兒心中這樣想,可是她卻不敢像聶小奴一樣使『性』子,只是臉上的羞意淡了,腳下的步子也能邁得開了。
她渾然不覺得這是陸錚言語的功勞呢,陸錚瞧著影兒心神定了,連忙給童子使眼『色』,三個人混跡在一眾百姓中迅速下山,逃之夭夭。
陸錚一路還在想聶小奴的事情會不會穿幫,如果聶小奴真被懸鏡司抓住了,陸錚恐怕還會引火上身呢!
不得不說,今天懸鏡司給陸錚留下了極深了印象,雖然這一百多鐵騎人很少,但是個個都流『露』出那種讓人窒息的肅殺之氣,可以說,這一飆人馬每個人都是百戰雄兵,能掌握這樣一股雄兵的存在,豈能小覷?
陸錚兩世為人,人生閱歷豐富,見識廣博,眼界開闊,然而,他薄弱的地方卻在兵事,他前世生在和平年代,小混混打架的場面他都不怎麼多見,哪裡見過這種百戰雄兵在沙場上浴血廝殺?
所以,對兵事武備他有一種天然的敬畏,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和程虎結義金蘭的原因,程虎一身好武藝讓他佩服,打心眼裡佩服呢!
而現在,程虎的南府軍和懸鏡司的人馬相比,那又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陸錚心中忽然想,自己倘若有朝一日也能掌握這樣一股力量,那定然會讓自己的底氣足很多呢!
從山上下來平安無事,離開了這座山,不遠處便是陸錚宅子所在,回到了宅子陸錚再看剛才登上的方向,發現懸鏡司的馬隊已經將整座山團團圍住了。
其時恰好近了黃昏,以這座山為核心,周圍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沖天的火光將天都掩映成了霞紅『色』,火光中,嫋嫋的青煙盤旋升騰,這些青煙在山頂上匯聚凝結,漸漸的,讓那一帶天地顯得無比的幽深和神秘。
看到這樣的景『色』,然後陸錚又聽到了尖銳嘹亮的喊聲,那喊聲拉著長長的尾音,尾音中帶有濃郁的宗教的音調,讓陸錚想到了道士做法事的情形。
陸錚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盛大的場面,他扭頭看向童子道:“童子,這是什麼?”
童子道:“公子,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應該是有仙師開壇做法,公子您看,我們剛剛登的這一座高山,這樣隱隱看過去便像是一座祭臺,祭臺之上擺著祭品,仙師做法,諸天神靈便能盡情的來享用祭壇上的犧牲。
得了犧牲的神靈,便能解決很多世俗人的煩惱,能夠做這種大型法事的天師天底下鳳『毛』麟角,我大康朝也不過就一兩人而已……”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當下最受皇家喜愛的天師當是徐天道,這一場大法事,一般持續的時間是七七四十九天,我們剛才碰到的人馬只是打前哨清場子的,看來為了準備這一場法事,這座皇莊已經早就有了充裕的準備,難怪我們事先什麼端倪都看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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