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兒心中暗暗叫苦,昨天晚上戴皋一夜讀書他隱隱就知道可能有事兒,沒想到戴皋的心事還真是關於公子的婚事呢!
戴相府和秦王府聯姻,這可不僅是兒女親家的事情,更關乎的可能是眾皇子奪嫡的事情。
眼下太子、秦王、齊王等都已經成年,而且各有野心,在這光景下,誰能得到戴相的支援,那自然意義非比尋常,在這樣的背景下,秦王府嫁女,其意圖便昭然若揭了。
戴皋之怒,怒便在這裡,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事先沒收到半點風聲,這不得不說是宋福兒的失誤。
戴皋的門生遍佈朝野,這一次竟然後知後覺,戴皋哪裡能不怒?
話說戴世章,昨天趕廟會肺都氣炸了,廟會結束之後,他就組織自己的跟班擁躉,以及相府的一些奴才護衛,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辦法對付陸錚。
他戴世章何等身份?堂堂的相爺公子,跺一跺腳便能讓京城抖三抖的人物,竟然有人敢和他搶女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戴世章對龍茜的喜歡早已有之,第一次見龍茜他就驚為天人,朝思暮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抱得美人歸,這一次恰好秦王府傳出秦王有意和相府聯姻。
聽到這個訊息,戴世章喜得下巴都要掉了,這些天他甚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了,一門心思就想跟在茜郡主身後,博郡主一笑,為接下來的賜婚預熱創造條件。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忽然生變,昨天的廟會他感覺就像是一場噩夢一般,江南陸錚以前他從來沒有見過,卻成了廟會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茜郡主竟然公然對他示好,戴世章腸子像沾了灰一般,感覺特別的難受。
“陸錚!敢在京城惹我戴世章,我一定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宰相府的厲害,哼!”戴世章籌謀了一夜,心中已經有了定計,他身邊的那些擁躉跟班,還有宰相府的一眾門客,大家都有準備,此事宜早不宜遲,準備就趁著除夕沒到,想辦法先給陸錚一點顏『色』瞧瞧呢。
就在這時候,戴皋命人來把戴世章給叫了過去。
戴世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父親,他一路惶恐的趕到父親的小會客室,只瞅一眼戴皋的臉『色』,他心中就“咯噔”一下,感覺到有些不妙。
戴皋冷冷哼了一聲,道:“怎麼?這麼一大清早就準備出門麼?想幹什麼去?不知道眼下馬上就是除夕了麼?還在外面瘋,還在外面野,成何體統?”
戴世章道:“爹,您冤枉我了,我今日是準備親自去法源寺接妹妹呢!妹妹身子骨兒大好了,寺裡的和尚說其可以回家了呢,宋福叔要去接,我有些不放心,這不就準備親自過去一趟……”
“少拿你妹妹說事!哼,你的那點花花腸子能瞞過別人,能瞞過我麼?不中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從今日起,你禁足在家,沒有我的話,你不準踏出家門半步,聽到了沒?”戴皋森然道。
戴世章臉『色』大變,連忙道:“爹,孩兒不知做錯了什麼,讓爹這麼生氣?還請爹給孩兒明示啊!”
戴皋站起身來,恰好茶几後面藏著一杆旱菸袋,他拿起旱菸袋,指著戴世章的屁股便是狠狠的一棒子下去。
“啊……”戴世章慘叫一聲,當即便跳起來,戴皋手中並不停下,菸袋是一下接著一下,只打得戴世章哭爹喊娘,卻又不敢躲。
“老爺,您消消氣,您消消氣,公子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宋福兒在旁邊大聲道,他額頭上冷汗之冒,卻又不便出手阻止。
戴皋餘怒未消,根本不停手,宋福兒靈機一動,道:“老爺,昨日法源寺廟會,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奴才沒給您稟報,江南權閥這一次估計要捲土重來了……”
戴皋微微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戴世章連忙躲到了宋福兒身後,瑟瑟發抖,不敢再造次了。
戴皋將手中的旱菸袋拿到一邊,自己點了一端旱菸抽了兩口,而後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宋福兒不敢隱瞞,當即把昨天法源寺廟會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戴皋說了一遍,尤其是說到陸錚的時候,他故意添油加醋,把陸錚說得很囂張,好似整個京城的才子,都入不了陸錚的法眼呢!
而茜郡主和李芊芊為陸錚爭風吃醋的事情,他也毫不掩飾,一旁的戴世章聽得臉紅脖子粗,他想起昨天的事情,心中就堵得慌,恨不得立刻把姓陸的給教訓一頓,讓陸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才能消心頭之恨呢!
戴皋抽完一袋煙的功夫,把法源寺的前因後果大抵聽明白了,他放下了菸袋,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