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城池是護身符,同時也是催命符,陸錚進城容易,他倘若要出城則恐怕要把十萬人馬丟掉才可能了!
一旦沒有了兵馬,陸錚在北地還怎麼生存?倘若他灰溜溜的再回江南,江南的局面只怕要扭轉乾坤了,到時候太子殿下振臂一呼,還愁不能成事麼?”
宋文松這麼一說,龍兆桓的臉色立刻變得好看了一些,他仔細想想又道:“可是這樣一來對三將軍您來說可不妙啊,你手頭的那些兵將可都是朝廷的肱骨猛將,如果他們也一併葬身於京城,對朝廷來說損失太大,朝廷因此會陷入無兵可用的境地哦!”
宋文松道:“我輩從軍之人,馬革裹屍本就是宿命。他們留在了北地守京城,他們的命運就定了,我宋文松也不能扭轉這一切!
相比起來,他們的命哪裡比得上陸錚的命金貴?所以,陸錚不懼死,他們豈能懼死?不過死戰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呢?”
龍兆桓道:”三將軍的胸懷廣博,忠心耿耿讓本宮佩服!以後江南的事情本宮還需要三將軍多幫助,你我共同進退,方能獲得好處,這一點我相信三將軍也是這麼想的!”
宋文松和龍兆桓聯手,龍兆桓的背後還有歆德帝,歆德帝掌控的還有很多其他的權閥豪門,相比起來,陸家聯合顧家和陳家,另外還有京城的蘇家,這四家眼下是結盟的關係。
雙方的博弈很激烈,陸家是地頭蛇,掌控的資源多,但是龍兆桓和歆德帝畢竟是皇族的身份,他們身邊追隨的人絕對不能小覷,還有一點,那就是陸家絕對不能和陛下撕破臉,因為現在天下大亂,陸家萬萬不能像曹魏明,或者是像白家以及譚磊那邊成為反賊,成為亂臣賊子,如果那樣,陸家將失去正義,這對陸家來說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而雙方博弈的焦點卻不在江南,而在北方,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坦州,無疑,坦州之戰的勝敗很可能關乎到江南的得失……
江寧陸家,這本來已經是陸錚的宅邸了,戴皋從北地南下之後,一直就住在這裡,另外還有張平華等陸錚的一些謀士門客,也都住在這裡。
陸善長稱病到江寧療養,其實更多意義上是表示一種姿態,一方面他要讓天下都看看陸家擁有的實力和地位。他陸善長不在金陵,龍兆桓就算他是監國太子,行事也寸步難行,這是在彰顯他的權勢和威風,同時也是對龍兆桓最直接的敲打。
江南的博弈無處不在,同時也無比的激烈,陸善長佔據上風的同時其實也倍感壓力,因為北地的戰局著實太過複雜,他本身是個文人,對權謀詭計,對朝堂紛爭的事情他不懼,可是對沙場征戰,他著實沒有自信,也著實看不出來端倪!他十分擔心陸錚,因為權謀詭計栽了,還有翻身的機會,可是在沙場之上一旦有了閃失,可能就只有馬革裹屍而還啊!
戴皋相比陸善長來說要冷靜很多,陸府有一塘好魚,戴皋對釣魚的事情也非常的上心,可謂是樂此不疲,面對陸善長的處處追問,戴皋嘆了一口氣道:“陸大人,不瞞你說,你這個孫兒啊,老夫當年也沒有算計到他啊!當年他不過是個小小的芝麻官,老朽便讓他去西北,在西北混亂的局面之中,當年朝廷派過去的人還少麼?有幾個人有好結果的?可是陸錚卻硬是搞得風生水起,搞得大成氣候,搞得我堂堂的宰相聲名掃地,你現在問我怎麼看北地的形勢,我也看不清楚啊,宋乃峰是梟雄,陸錚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誰能鬥贏,誰能鬥輸怎麼好說?
勝王敗寇,倘若宋乃峰贏了,他贏的可能是整個大康江山,而陸錚贏了,則也恐怕是如此,我們這些旁觀者,這些老邁不堪用的老傢伙,已經摻和不進去了,只能靜靜的等著,靜觀其變!”
陸善長道:“戴相,昨日我和小靜說了會兒話,小靜心思很重,因為她說您說過,京城絕對守不住,坦州之戰陸錚必敗,現在我就擔心這一點成為現實……”
戴皋道:“那又如何?善敗者不亂,戰場上的事情,勝敗不是常事麼?陸錚之前連勝了三場,陸錚還是陸錚,宋乃峰也還是宋乃峰,兩人依舊是對手,依舊戰火不熄!
而我們大康和北燕曾經打了四十年,彼此還是隻擁有自己的國土,這不是常事麼?陸錚有他的想法,有他的算計,但是就坦州之戰來說,他無論如何也打不贏。而坦州失守,京城便是最後的屏障,陸錚倘若守,便可能陷入完全被動境地。”
陸善長皺著眉頭,長嘆了一口氣,道:“北地倘若順利,江南倒能穩住,北地倘若不順利,江南那幫小子只怕要上房揭瓦了!”
戴皋幽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