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乃峰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他輕輕的頷首,道:“嗯,你說的我知道了!目前我也沒有收到多少訊息,倘若有什麼訊息再說吧!
謠言在傳,那是有人別有用心,如果我西北上下都能知恥而後勇,所有人都能同心協力,試問我們何懼之有?
古人又云,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希望你們都記住了,我西北要強,需要所有人都同心協力,大家一起為了同樣的一個目標努力幹,如此才有前途。否則,在亂世之中我們西北軍遲早會被別人所滅,倘若那般,恐怕我們連另有這樣的邊陲偏遠之地都不配擁有,到那個時候,諸位恐怕也都要死無葬生之地了!”
宋乃峰語氣平靜,說話不鹹不淡,他沒有正面回答秦業嗣的問題,反而是訓誡所有人,要讓大家齊心協力,團結一心。眾謀士個個覺得凜然,當即紛紛表態,人人表忠心。
“好了,我說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說說話,另外我們好好吃肉!來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來!”秦業嗣舉起酒杯,哈哈大笑,笑聲之中,讓人覺得其豪氣干雲。
一場酒喝罷,客人們紛紛散去,整個大廳之中只剩下朱恩一人了。朱恩喝酒厲害,號稱千杯不醉,放眼西北軍中,他喝酒是能夠和宋乃峰比肩的極少數奇才。因而今日大家雖然喝得不少,但是他並沒有醉。
主僕二人對峙不語,氣氛有些怪異,不知過了多久,朱恩道:“王爺,三公子來了,不知道王爺準備怎麼安置三公子?從目前來看,涼州有人不想成就這件事,暗中在搗鬼,如此這般,還請王爺關鍵時候不要手軟,畢竟相對於宋家的前途和西北的前途來說,那些所謂的阻力都不值一提。”
宋乃峰哼了一聲,冷笑道:“是嗎?不過看來你這個想法也是一廂情願,老三這個逆子知道此來西北佔不到便宜,這不,他已經在半路就想了辦法了!
他在沙田縣紮營,當起了土皇帝,而且日夜練兵,從這個架勢看他來隴右可不是來繼承我的王位的,他還是要造反!要自己當這個西北王啊!”
宋乃峰的語氣非常的嚴厲,語氣中有一股肅殺的意味,朱恩一聽,呆立當場,半晌說不出話。
最近這些日子他的壓力非常的大,因而他基本沒有出去,更沒有主動迎接宋文松。他在想著宋文松入了涼州之後,他該怎麼給其獻計,讓其迅速在涼州站穩腳跟。
可是現在……宋文松竟然不來涼州了?直接在隴右找地方紮營練兵,要造反?朱恩只覺得腦子裡面“轟!”一聲炸開,整個人思緒瞬間變得凌亂無比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王爺,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想這中間是不是有誤會?或者是三公子已經感受到了來自二公子和大公子的殺意?他踟躕不前,在中途紮營,肯定是逼不得已啊!”朱恩道。
朱恩腦子裡思緒萬千,他在竭盡所能的想辦法,漸漸的有了一條思緒,當即頓了頓,又道:“王爺,其實眼下這般我認為最妥當!三公子既然到涼州面臨重重阻力,恰好,便讓三公子自己在隴右作為!
只要王爺您不干預,三公子和大公子還有二公子之間必然就能有勝負,到時候,王爺不就更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將衣缽傳給什麼人麼?”
朱恩盯著宋乃峰,見宋乃峰聽得十分認真,他備受鼓舞,腦海之中的靈光更是來了,當即又道:
“王爺,您想想,您如此這般的請三公子回來,一切不都是為了宋家和隴右的江山麼?如果大公子和二公子是人才,能夠繼承您的衣缽,王爺根本不用這麼多此一舉!
相比宋家的傳承,相比我隴右的江山來說,個人的小得失算不得什麼!三公子有才,他就一定能夠在隴右惡劣的環境之中靠自己的能力站穩腳跟,贏得尊重!如果他直接來涼州,王爺在別背後力挺他,讓他勉強坐穩位置,未必沒有後患!還有,三公子也未必能夠一直守住家業,從而讓王爺您滿意!
但是現在不同了,三公子決定自己立業,那王爺何不順水推舟,就讓孩子們自己來解決這件事,豈不美哉?”
宋乃峰本來怒氣衝衝,可是朱恩這番話說完,他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得不說朱恩說的有道理,宋家的傳承的確不是意氣之爭。宋文松有本事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這傳承怎麼傳,又何必拘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