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志忽然登門拜訪和很出乎陸錚的意料,在陸錚看來齊遠志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但凡心高氣傲的人都非常的執拗,心胸狹隘,也非常的自以為是。
陸錚並沒有給他足夠的尊重,齊遠志心中有氣,估摸著應該是要等著瞧陸錚的洋相才成呢,沒有想到齊遠志並有如此,反而登門拜訪,不得不說,這倒是讓陸錚另眼相看了。
陸錚在客廳,雙方分賓主落座之後,他道:“齊先生,如此急匆匆登門夜訪所謂何事啊?是否是先生最近在盛京住得不舒心?抑或是齊家在盛京這邊有了難處和困難啊?”
齊遠志搖頭道:“王爺,您對我齊家的照拂可謂無微不至,遠志內心非常的感激,今日遠志前來是為了這一次西北軍和南府軍交戰的事情!不是遠志危言聳聽,而是事情的確是危若累卵,遠志可以十分明確的說一句話,王爺,現在我們南府軍大禍將至了!”
陸錚佯驚道:“遠志,汝如何說這等話?我南府軍軍威不凡,擁有鐵騎十萬,我遼東城池都是剛剛新修葺的,每個城池都是固若金湯呢!西北軍雖然厲害,但是他們到了我遼東的地盤上,我們還用畏懼他們?”
齊遠志頓足道:“王爺啊,西北軍之強悍恰恰就在遼東這種地方,宋乃峰最是狡詐多謀,此人絕對不會按部就班的攻黃州呢!王爺,您將重兵匯聚黃州一帶,而我們遼東的腹地空虛,甚至連盛京都空虛,這樣的情況下,一旦宋乃峰從其他的方面突破了,形勢便十分危險了,到那個時候,我們遼東如何守得住?王爺的基業可能因此毀於一旦啊!”
陸錚哈哈大笑,道:“齊先生,汝為何漲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呢?齊先生,我這麼說吧,遼東和中原之間,向來有一道天塹,這道天塹便是所謂的雁門關,我還沒有聽過從幷州出兵遼東,可以不經過雁門關的呢!
以齊先生的這般說法,西北軍入我遼東易如反掌,甚至可能從天而降不成?”
齊遠志滿臉通紅,他被陸錚這麼一說,一時竟然無言以對。不得不說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情著實不光彩,齊遠志剛剛在陸錚這裡當差,更是應該少說話,多觀察,慢慢的揣摩到陸錚的脾氣,而後再徐徐圖之呢!
可是齊遠志的性子就是直接,他回去反覆思忖,輾轉不能入眠,他就像倘若遼東沒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所以,西北軍和南府軍這一戰絕對關鍵,他思來想去,內心還是不能平靜,當即一咬牙便來登門找陸錚來了。
“王爺,這不是我有意為之,而是事情真不是那麼簡單!王爺可知道連山否?從西北到遼東,只需要越過連山便可以!
宋乃峰一直野心勃勃,有志於天下,早年間他就派遣了大量的人進入連山,連山之中一定有通往遼東的路,宋乃峰入遼東不需要入關,而可以直接翻山越嶺過來,如果大軍突然從連山腳下殺出來,而且直接奔襲我遼東腹地,王爺啊!這對咱們來說便是滅頂之災了!”
齊遠志娓娓道來,表現出了極高的耐心,他把他心中所擔心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言辭十分的誠懇和篤定。
陸錚側耳細聽,而後又是一聲長笑,道:“遠志,連山綿延千里,地勢險要,從西北到遼東的山脈,有些地方終年積雪不化,這等嚴酷之地,能翻過幾個斥候我還相信,大軍從山中過來,那簡直是痴人做夢!
西北軍是騎兵,我只聽說過蜀人擅長山地戰,什麼時候西北軍也擅長爬山了呢?遠志啊,你太杞人憂天了!”
齊遠志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陸錚輕描淡寫幾句話便將他否決了,一時他面紅耳赤的同時,心中又急得得很,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陸錚相信事實的存在。
“王爺,您千萬別先入為主,連山綿延千里啊!其中地形複雜,這山路究竟怎麼生的我們並不知道,但是宋乃峰一定知道!
騎兵不擅長山地戰,可是他們翻山越嶺的本事絕對不差,只要他們有路子,便一定會付諸實施,宋乃峰多年都瞄準了遼東,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齊遠志捶胸頓足,情緒變得無比激動,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顆紅心掏出來向陸錚證明他所說的事情一定會發生。
他有些發狂的繼續道:“王爺,您想,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遼東怎麼辦?我們在黃州布了重兵,黃州根本不是戰場,我來腹地空虛,我們盛京空虛,整個遼東都將成為對手的囊中之物啊!
宋乃峰不是尋常人,尋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得到,他是當年大康的第一勇士,第一名將,西北的地形,遼東的地形他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