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分裂,蘇清出海的訊息在江南掀起了很大的波瀾,不得不說這件事影響之大超過了很多人的想象。
要知道現在的蘇家,蘇芷當權,其人為人暴戾,手段專橫,他既然盯上了蘇清,蘇清要麼順從,要麼完蛋,現在好了,蘇清和蘇芷大吵一場之後竟然揚長而去了,這件事的背後能是簡單的邏輯麼?
蘇清一介書生,他怎麼可能憑自己的力量輕鬆的離開江南?如果不是憑自己的力量,那在江南誰那麼大膽,竟然敢公然冒犯如日中天的蘇芷?
很快就有小道訊息傳出來,根據這訊息,安排蘇清離開江南的赫然是蘇家內部的人,這一下就熱鬧了,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現在的江南已經完全撕裂了,就連蘇家內部都出現了巨大的分裂,蘇芷在江南搞的這一套連自己家族內部都在拆臺,那所謂的大康朝能撐得住多久?
龍兆桓之前很多年都不是太子的身份,他登基稱帝在民間根本沒有多少威望。
蘇芷在朝野的根基就更加單薄了,眼下的江南朝廷誰聽過蘇家?蘇芷以前不過是陸錚的一個小跟班而已,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一奴才,奴才趁著主子北上征戰的機會,暗地裡反了,從而小人得志才有了江南的今天。
自古以來,小人就遭人痛恨,蘇芷為了穩定江南局面更是行了很多霸道之事,因而根基十分不穩,蘇清的這一次逃離讓江南本來就很脆弱的局面面臨崩潰。
蘇家掌控局面困難了,那自然便有太多興風作浪之人,而此時的六合碼頭,童子站在一艘畫舫之上,他的眼睛看著大河,嘴角噙著一副冷笑。
他的身後,戰戰兢兢的立著幾個錦袍男子,瞧著江南的天氣也是隆冬,雖然暖和,但是在晚上這夜風之中,幾個人就那樣站著,那滋味也絕對不好受。
可是這幾人個個規規整整,沒有誰敢有絲毫的鬆懈,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真就像是奴才一般乖巧乖覺。
童子淡淡的道:“爾等幾位都是這大河之上的富貴人,不誇張的說從金陵到六合,你們幾位跺一跺腳,這地面都要抖三抖!
我認識你們,你們也認得我,我這一次來江南是受王爺所託,想瞧一瞧江南的人和事,想看一看江南的這些老兄弟們大家可否都還安好,還有你們這些東家們,貴人們,是不是日子都越過越紅火。嘿嘿,不看不知道,一看便明瞭,各位貴人,你們的日子果然好啊!”
童子語氣很淡,神情則是皮笑肉不笑,幾名身著錦袍的商人立刻跪在地上,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領頭之人聲音顫抖的道:“童先生,我等自從王爺北上之後,便日日盼著王爺有朝一日能夠回來。就算王爺暫時不能回來,哪怕是給我們一個訊息,一個話兒也好啊!
這六合本來就是一處荒地,當年鳥不拉屎,六合能有今天的繁華,大河的航運能有今日這般氣象,我們幾個奴才能有現在這等身份,這都是拜陸王爺所賜呢!我們就是豬狗不如也忘不了這份恩情吶!我們今日來見童先生,就是向您表個態,讓您回頭轉告王爺,我等大河上的兄弟,有一個算一個,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王爺倘若有差事讓我們辦,我們一定妥妥的辦好,絕對不辜負王爺對我們的信任和關愛,童先生,王爺倘若有什麼要求您就直接提出來吧,我們一定不推諉,一定誓死辦好!”
一個人這般說,其他幾個人個個附和,那般態度真是無比的誠懇,看到這一幕童子又想到了顧至倫,要知道顧至倫北上之後,整個人至少幾個月都緩不過勁兒來。
失落啊,金陵是他一手搞起來的地方,是他的大本營,可結果蘇芷強勢介入,顧至倫看似牢不可破的聯盟很快便灰飛煙滅,所以商業利益在強權面前真是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
這一次童子從山東來江南,其心中也是無比忐忑的,可是陸錚底氣頗足,告訴他到江南之後應該用的手法和手段,童子到金陵之後一翻施展果然立馬收到奇效。
這年頭大家都不傻,尤其是商賈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當今天下大勢誰強誰弱他們不清楚麼?別看現在江南龍兆桓鬧騰得歡,今天稱帝明天稱王,還有蘇芷小人得志,魚肉百姓,作威作福,那都是撒個歡而已。
像蘇芷這等貨色和陸錚比起來算個什麼?陸錚真要對江南動手,他甚至可以直派兵入山東,而後經過山東一路直插江南,到那個時候蘇芷就算有三頭六臂他能擋得住陸錚的鐵騎?
遼東軍可是正面打垮了西北軍,而且西北軍首領宋乃峰被打殘,直接得了風疾臥床不起,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