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所以遼東之戰雖然結束,對遼東的挑戰並沒有結束,公子,您說是不是?”
宋文松微微皺眉,一個普通的侍女說出這番話他並不奇怪,其實宋文松從隴右到江南,而後到遼東,他手中一直都攥著一批核心心腹,這些人是他最後的底牌,正因為有這樣一批人的存在,隴右,遼東,江南,京城等各方面的訊息才能傳遞及時。
當然,宋文松的這批人馬不能和陸錚的懸鏡司相比,但是至少,他人在遼東,卻能盡是天下之事,視野不會狹窄。
宋文松不語,侍女又道:“西北的訊息看來千真萬確了,王爺這一次生了一場大病,這場大病能不能好充滿了變數,這應該是秦業嗣沒有急於回隴右的原因!
王爺生病,西北面臨極大的變局,倘若這個時候西北軍全部收縮,恐永遠也出不了了隴右了!秦業嗣比川山嶽高明,他是王爺左膀右臂,這個時候最能懂王爺心思的必是此人了!”
宋文松淡淡一笑,道:“跳樑小醜而已,就憑他的那點三腳貓的本事也能跟我父親比麼?我父親在他這個年齡的時候,能夠騎著馬踏上黃州的城牆,西北完了,父親一旦有恙,西北必然完蛋了!
我們宋家自開國以來就居於西北,這麼多年以來,無數列祖列宗們勵精圖治,才有了今日宋家的強大,只可惜……只可惜……”
宋文松黯然低頭,垂起淚來,旋即更是淚流滿臉,嚎頭大哭起來!
宋文松這一哭並非矯情,而是有感而發,自他記事的時候,他所聽到的都是宋家如何勵精圖治,如何強大的訊息,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他暗中把自己的父親宋乃峰當成自己的榜樣,要求自己每個方面都和父親一樣優秀,所以他不僅練武而且習文,在眾多庶子之中,他很快就脫穎而出了。
而他真正的騰飛實在自己領兵出來之後,那個時候他恰好遇到了陸錚,兩人皆是年輕一輩的翹楚,而陸錚的思想比之他更加的灑脫不羈,他和陸錚接觸多了,整個人完全脫胎換骨,竟然在西北搞起了自立,硬是拉了一支數萬人的隊伍,開闢了一塊屬於他自己的疆土。
那個時候他宋文松處在人生的巔峰,因為整個西北別人在說他父親的同時也必然會提到他,甚至朝廷也對他有特別的分封,相比而言,他的兩個哥哥宋文傑和宋文華則要平庸太多了。
宋文松從西北入中原,取京城而後下江南,南征北戰,這其中雖然也有很多的失敗,但是他最高被拜為宰相,成為大康最頂級的風雲人物,又被封大將軍,這樣的殊榮幾乎可以和宋乃峰比肩。
西北宋家,宋乃峰無疑是蓋世梟雄,因為宋乃峰的存在讓宋家完全走出了隴右,有了稱霸天下的資本,可是宋乃峰老了,宋乃峰之下誰才是宋家的翹楚,誰才是宋家的領軍人物?
宋文松覺得除了自己之外,誰也不能繼承父親的衣缽,如果他率領西北軍,他成為西北王,他一定能夠繼承父親的意志,從而真正的讓宋家一飛沖天,讓西北軍成為天下的第一勁旅!
然而宋文松如此想,現實卻大相徑庭,他和自己的父親現在是莫大的仇人,他剛剛親自率領南府軍大敗西北軍,西北軍十萬將士葬身在遼東,他在其中發揮了巨大作用,想想這些,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宋文松在侍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房間裡昏暗的光線下,宋文松一個不小心,整個人竟然跌到到了地上。
“不要扶我,我不會像父王一樣這麼早就死去!只要我宋文松沒有死,我西北宋氏這一脈就還不會滅!“宋文松甕聲道。
他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豁然道:“陸錚什麼時候到黃州?”
“回稟公子,陸錚已經傳了令過來,說是不進黃州城了,他直接去了盛京,並且讓公子和柳松等人都去盛京,從日程上來算,公子,您明日就應該要啟程了,要不然定然會錯過時日!”
“給我沐浴、更衣,洗面,我今晚就啟程入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