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回到金吾衛之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他回到自己的營帳中想想今天的事情都覺得有點後怕啊,今天他覺得自己差一點兒就回不來了,只需要稍微有點差錯,今天他就完蛋了!
他躺在躺椅上,長長的吐氣,至今還心有餘悸,驚魂未定。
“蘇大將軍,怎麼樣?是不是一切都跟我說的一樣?你手中的兵符應該交了吧?”冷不丁,營帳後面響起一個聲音,陸錚晃悠悠的踱步走進來。
蘇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道:“陸大人啊,你真是差點害死我了,你知道今天在東宮還有誰也在麼?你的死對頭長公主也在啊,就是他逼著我,差點讓我承受不住壓力,一旦我扛不住了,咱們都完蛋了,嘿,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陸錚道:“你有什麼扛不住的?我藏在金吾衛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你的親衛都不知道此事,我之所以安排得如此縝密,就是不露破綻出來,關鍵時候我們要建奇功!”
蘇芷道:“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要用御賜金劍?”
陸錚道:“眼下的金吾衛左軍已經基本掌握在了你的手中,你立刻去右軍,給程務挺亮出御賜金劍,倘若他有半點遲疑,當即格殺!
我們把金吾衛抓在手中這是第一步棋,第二步棋,我們要等到兩天之後,登基大典之事行動!”
蘇芷道:“好!程務挺這個人我瞭解,是個忠勇之人,關鍵時刻我相信他能夠識時務!”
陸錚道:“對了,按照太子殿下的風格,你這一次去既然能順順當當的回來,他理應給你封了官了!你說說,他給你封了什麼官啊!”
蘇芷一笑,道:“兵部侍郎,我此時如果倒向太子,兩天之後我便是兵部侍郎了!算是將你的位子取而代之了!”
陸錚道:“龍兆炎這麼小氣麼?我看他是太小氣了,去吧,辦差去,把事兒辦妥了再說!”
蘇芷道:“陸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為什麼我們要等到兩天之後的登基大典之時動手?為什麼不能立刻動手?”
陸錚神秘的一笑,幽幽的的道:“登基大典之時候,太子需要祭天,拜地,這兩個地方一個在皇宮北邊,一個在皇宮南邊,這才是我們動手的機會!
我們一旦動手,便要立刻進入皇宮之內,將皇宮掌握在手中,一旦關閉了四門,這一戰便算贏了!
我們有御賜金劍,佔據了皇宮之利,京城的各軍便能迅速的改變態度,到那個時候,大局還能不定麼?”
蘇芷盯著陸錚,嘴唇掀動,欲言又止,陸錚道:“蘇將軍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如果我們此時動手,太子倉促應戰,我們有更大的把握迅速的掌控皇宮,從而把握大局,是嗎?”
蘇芷道:“陸大人深謀遠慮,你的選擇定然有道理!”
陸錚沉吟了一下道:“皇宮有險,羽林軍在宮中宿衛,我們僅靠金吾衛出手,萬一形成拉鋸戰,我們立刻就會危在累卵。
當我們攻不下皇宮,就會被迫走九門,出了九門之後,我們便再也不是金吾衛了!天下之大,我們這麼大一支軍隊,何處才能立足?
其二,就算我們進攻順利,拿下了皇宮,將太子捉住了,你想過沒有,這樣一個龍種拿在手中,我們是關押還是釋放?我們敢動他一根汗毛麼?我們能像對付其他反賊一樣一刀將其斬殺麼?
我們抓了一個人,反而給自己抓了天大的麻煩在手上,這個時候萬一龍兆炎有個三長兩短,以後你我二人怎麼說得清楚?
還有最後一點,你以為抓住了龍兆炎,天下就能太平,你覺得這一次京城鬧出這麼大的事兒,把天都給捅漏了,這僅僅只是龍兆炎能幹出來的事兒麼?
太子沒了,還有太女,這個世界上瘋狂的人最可怕,京城最可怕的人是誰,你心中沒數嗎?”
蘇芷聽完陸錚這番話,怔怔說不出話來,說句實在話,他哪裡能想到這麼多?但是這些經過陸錚這樣一分析,還真是如此,一時他對陸錚更是歎服。
當即,他也再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出去直奔金吾衛右將軍程務挺的營帳而去。約莫只有一盞茶的功夫,牛高馬大的程務挺便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同進了營帳。
程務挺單膝跪地,看向陸錚道:“下官金吾衛右將軍程務挺參見陸侍郎!”
陸錚淡淡一笑,一抬手道:“請御賜金劍!”
蘇芷忙將一柄金劍遞給了陸錚,陸錚握著金劍,看向程務挺道:“此乃歆德帝之御賜金劍,見此劍如同見陛下親臨!程務挺,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