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公公靜靜聽著龍靈秀的話,一時整個人都痴了,他活了這麼幾十年,一直都在權謀中沉浮,鮮少有什麼陰謀詭計能夠瞞過他的!
可是這一次,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跟不上了,現在的年輕一輩著實讓他刮目相看。龍靈秀也就罷了,可是陸錚這麼年輕,難道他真的就能把事情思慮到這一步麼?
花公公想著歆德帝,想著這一位身在大康皇宮的神秘陰柔的陛下,他沒來由的覺得內心發寒,著實如龍靈秀所說,大康朝最值得忌憚的必然是歆德帝無疑。
“公主殿下,不管怎麼說,你和陸錚之間的恩怨應該算是告了一個段落了,至少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你沒有必要將他當成敵人!”花公公道。
龍靈秀搖搖頭道:“錯了,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面!我們此去遼東,要很快的掌握遼東的局面,然後我們從遼東出兵,迅速指向山東,在山東我們將和陸錚重逢!
遼東鐵騎進攻山東,那局面想想都讓人分外激動啊……陸錚號稱文武雙全,就不知道在這一仗中,他能不能真的和遼東鐵騎相抗衡了!”
龍靈秀說完,大聲道:“來人啊,給我牽馬來,所有人都跟我聽好了!此去遼東,扔掉一切輜重,我們輕車簡從,晝夜趕路!五人之內,必然要趕赴遼東!”
龍靈秀身邊的眾親衛齊齊稱是,士氣分外的高漲……
……
山東,泰山腳下,歆德帝的行宮裡麵人來人往,各種軍情報急的摺子如同走馬燈似的進進出出。
歆德帝居在暖閣裡面,他穿著燕居服,身後站著徐天道,另外還有隨行的眾多臣子,另外最惹眼之人自然要數陸長河了。
陸長河形容邋遢憔悴,戴著手銬腳鐐,他就被安排在歆德帝對面坐著,他低著頭。
“陛下,八百里加急,兵部侍郎陸錚率領金吾衛於兔兒山一帶擊潰叛軍,將叛軍鷹揚衛三千騎兵幾乎全殲,鷹揚衛不足一千人馬潰逃往北……
陸錚大人請旨讓陛下決定他下一步行動,請陛下聖裁!”宰相蘇星海大聲道。
歆德帝微閉雙目,宛若仙人入定一般,半晌不睜開眼睛,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倏然將眼睛睜開,道:“靈秀想先一步入山東,她是要『逼』著朕在山東和她決戰呢!只是,陸錚先走了一步,將她攔住了,一擊而潰,解了山東的燃眉之急了!
傳我旨意,賞陸錚黃金千兩,著領侍衛內大臣銜,讓他統領關中兵馬!”
他說到這裡,忽然看向了陸長河道:“長河,你覺得朕的安排如何?”
陸長河略略抬頭瞟了一眼歆德帝又低下了頭,道:“陛下,從京城到山東,這一路僅僅只有一支金吾衛恐怕難以防禦,倘若此時太子揮兵東進,他手底下可以有超過十萬軍馬,我們山東危險了!”
歆德帝輕輕搖頭,道:“你還是不瞭解龍兆炎了,這小子倘若有那麼大的出息,他怎麼可能連靈秀也駕馭不住?他現在恐怕朝思暮想便是住進朕的宮殿裡面,從此以後君臨天下,再不出京城一步吧!
所以,十萬兵馬是個笑話,更何況這個時候河南和河北的兩路大軍已經趕過來勤王了,河北曹魏明和河南趙家,他們縱然只是敷衍,也至少能給朕各自帶兩萬兵馬過來。
兩萬兵馬,加上陸錚金吾衛精銳一萬,一共五萬人馬,還擋不住來自京城的龍兆炎麼?
陸長河道:”陛下見識卓絕,微臣不及!“
歆德帝嘿嘿冷笑道:“靈秀敗退,他必然去遼東,遼東生變,以靈秀的『性』格,她定然要會師南下,直指山東,所以啊,我們在山東不能久留,師兄,你的各項規程可安排妥當了?”
徐天道從後面走上前來道:“回稟陛下,關於祭天的一應事宜都安排妥當,黃道吉日已經欽定,各種準備都已經妥帖,只待陛下下旨,立刻就能祭天!”
歆德帝道:“好,那就擇吉日,祭天!”
歆德帝站起身來,擺擺手道:“山東士族的眾位大人一定要好好的安撫,山東是他們的家,他們應該要做好守土的工作,這個時候你們倘若動員得好,我相信山東一定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