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兆睿決意一搏,當即立刻親自修書給陸錚,書信中自然是對陸錚百般祈求,可以說是情真意切。
陸錚和他的關係一直都不錯,當年在京城的時候陸錚甚至被認為是齊王一系的人。龍兆睿是個聰明人,對陸錚毫不忌諱的說出自己的困境和難處,他手中雖然有幾萬兵馬,可是兵馬補給困難,日子過得緊巴。
在這種情況下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抗旨,因此南征是必然,在書信中,龍兆睿祈求陸錚能夠在江南替他籌備糧草,從而保障他南征順利。陸錚收到這樣的書信自然反饋積極,在回信中,陸錚表示一定給予錢糧支援,並催促龍兆睿火速南下,因為江南南府軍初建,戰力還不行,難以承受四面受敵的壓力。
龍兆睿收到了陸錚的回信,哈哈大笑,和眾謀士道:“陸錚此子的確是難得的人才,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江南無兵是最大的窘境。他手中的區區幾萬人馬根本不敢離開江南,甚至不敢離開金陵!
諸位你們看江南之地有多遼闊?江南和是三個行省,南府軍僅僅受金陵一座孤城,只要我們內應外合,一舉拿下了金陵則大事成矣!”
龍兆睿躊躇滿志,下面的人皆附和,氣氛一片的祥和,恰在此時,謀士有一人挺身而出,看此人五短身材,酒糟鼻,跛足,其著實其貌不揚,可是此人卻是左家人,名為左名嶽。
左名嶽道:“殿下,這幾日我天天思索此事,覺得此事殿下可能思慮不周。陸錚此人狡猾多智,他豈能識不破殿下驅狼吞虎之計?極有可能是陸錚欲要誆殿下下江南,從而奪殿下之兵,如此一來,殿下恐中他的奸計啊!”
左名嶽這話一說,龍兆睿驚出一身冷汗,一旁的張平華冷笑一聲道:“左先生真是危言聳聽,陸錚手中只有幾萬南府新兵,他如何能和殿下為敵?還有,我們這一次是內應外合,陳家已經反了,有他們為內應,難不成我們內外夾擊還攻不破金陵的城池?”
左名嶽冷笑道:“張先生好計謀,不過先生也不要忘記三國周瑜黃蓋之舊事,江南貴族同氣連枝,陳家極有可能是詐降!”
張平華哈哈大笑,道:“左先生啊,這麼說真就好笑了!此論我不辯駁你,只說一點,就算陳家乃詐降,我等到時候立刻可以辨真偽,難不成先生以為陸錚敢主動對我們出擊?
齊王殿下是奉聖旨南下平叛,陸錚倘若主動出擊,他有把握能打贏這一戰?就算能贏也是兩敗俱傷,以陸錚的智謀算計,他會幹這種事情?
江南現在就依託南府軍,倘若南府軍遭遇重創,江南再無險可守,遼東軍,西北軍皆是豺狼,他們過江南下,江南必然要淪陷啊!”
張平華侃侃而談,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梳理了一遍,不得不說他說得有禮有節,也符合常情。另外,左名嶽這個人其貌不揚,偏偏為人很傲氣,仗著自己出身於京城左家,和同僚們不怎麼對付。
今天他說出這番話,大家都只當他是譁眾取眾,要惹得齊王注意,因而大家首先對其觀感便不好。
左名嶽遭張平華這般反駁,他尤自冷笑道:“齊王殿下乃梟雄也,可似汝這幫謀士卻是尸位素餐之徒,汝等必將害齊王,殿下必將失良機!”
左名嶽這一說,把所有人都打擊了,一時眾謀士齊齊反擊,個個義憤填膺,龍兆睿剛開始還有些警惕,可待到眼前出現這般場景,他心中的那點警惕也煙消雲散了。當即他立刻傳軍令,號令全軍開拔直奔江南。
龍兆睿自從領兵出征之後,當時他手頭之上的兵力接近十萬,其中有兩萬金吾衛他自忖沒有把握掌控,因而他巧妙設計,讓蘇芷當了炮灰,以此炮製出所謂齊王兵敗山東的戲碼。
其實當初他手中的兵力損失不大,精銳仍然在,他一直都在淮南道,山東一帶生存,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展,他手中的兵力沒有絲毫削弱,反而有愈發增強的趨勢。
龍兆睿瞧著自己的八萬人馬浩浩湯湯的南下,忍不住對周圍的謀士道:“我等精兵強將,困在合州之地著實大材小用了,江南才是我等施展才華的舞臺!”
張平華立刻道:“合州太小,山東也不夠大,殿下倘若能入主江南,這八萬人馬幾年功夫便能變成八十萬,到時候殿下便可以征戰天下了!”
龍兆睿將手中的馬鞭揚起來,哈哈大笑,道:“好,接你的吉言,今日我們一鼓作氣,直接抵擋淮河,明日渡江直逼江南!”
龍兆睿一天之內便讓軍隊抵擋淮河,淮河渡口江南的船早已經準備妥當,一百艘大船準備給了龍兆睿,他一次便能渡船兩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