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多人馬直逼揚州,揚州四門緊閉,城頭之上早不似昨日那般毫無防備,而是插了一面旗子,上面書“柳”字。
一名少年將軍傲然立在城頭道:“齊王殿下,我等奉大都督之命在此候你多時了!大都督說了,此路不通,還請殿下走別的門路!”
龍兆睿勃然大怒道:“黃口小兒,汝何人也?”
少年將軍道:“本人姓柳名松,無名之輩,入不得殿下法眼!”
龍兆睿愣哼一聲,道:“既然是無名之輩,何故還要口出狂言?今日我就攻下揚州城,踏平你的城門,讓你知道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龍兆睿當即命令攻城,他本以為揚州城防禦不過如此,誰知道那少年將軍一聲令下,城頭之上的檑木滾石,箭矢勁弩竟然強悍無匹,合州軍新敗,士氣本就不高,攻城遭遇當頭棒喝,竟然沒堅持半個時辰便敗下陣來。
龍兆睿氣得抽出佩劍連殺數名逃兵才堪堪穩住局面,他正要再組織進攻,其時只聽到一聲炮響,揚州城門竟然大開,柳松竟然率領一彪人馬從城門中殺了出來。
看這一彪人馬,人人胯下皆是戰馬,個個身披鐵甲,竟然是重騎!
龍兆睿當即肝膽俱裂,欲要讓手下撤退,可是對方已經殺了過來,這一番廝殺,龍兆睿竟然被殺得大敗。這一敗他只能北走,柳松竟然毫不放鬆,一路追趕,龍兆睿逃到淮河邊上,渡河的船隻盡數被毀掉,此時他北走無門,四面環伺都是敵軍,再清點身邊計程車卒僅僅只有萬餘人了。
靠在淮河邊上紮營,晚上又收到訊息,孫傳率領的兩萬人馬抵達六合之後,竟然全部被俘虜,一個都沒逃,孫傳投敵了!
又有訊息傳過來,稱南府軍在揚州附近一共收羅合州逃卒潰卒兩萬餘,這兩萬人馬皆被陸錚運到了金陵衝入到南府軍中,南府軍瞬間實力大增。
龍兆睿接到這種訊息,真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卻又無可奈何!至此,他才知道自己已經山窮水盡了,又羞又愧之下,他舉起佩劍便要抹脖子,卻被左明嶽讓親衛阻止,左明嶽道:
“殿下,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殿下何故遭遇挫折便要自刎?眼下江南的局面,殿下只要留住有用之軀,未必沒有作為啊!”
龍兆睿雙眼通紅道:“難不成要我投降否?陸錚此賊會饒了我?父皇會饒我?”
“殿下,京城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陛下身邊已然沒有一人可以信任!殿下去金陵之後負荊請罪,陛下必然不會加罪於你!現在江南陸家當道,可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陸家也未必能當政一輩子,只要殿下耐心等待,將來未必沒有機會啊!”左名嶽道。
龍兆睿慘然一笑,道:“將來?還有將來嗎?本王已經快五旬之年了!五旬之年還未能有所成,還需淪為別人的階下囚,還有未來麼?”
龍兆睿這一說,左名嶽竟然無言以對,而龍兆睿也終究鼓不起勇氣再自殺,鬱郁在淮水便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