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殿下是否覺得膝下冷清?”
她的話突然止住,因為她看見北冥即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北冥即墨繼續吃飯。
“妾前幾年身體微恙,並未盡到一個正妃的責任。如今,妾身體已好,想著,關於子嗣的事,殿下該考慮了。”
江蒂娥見他仍不語,接著道:“妾知道殿下前些年的顧慮,如今,太子之位不再空懸,殿下完全不用顧慮許多……”
“啪!”的一聲,北冥即墨將筷子拍在桌上,打斷了江蒂娥的話。
“正妃難道不知,食不言寢不語?本王看你不止連正妃的責任沒有盡到,就連規矩也忘的乾淨!”北冥即墨陰沉著臉,離開了膳桌。
江蒂娥滿臉憋的滿臉通紅,這麼些年,她還是第一次被北冥即墨說的下不來臺。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北冥即墨生了氣,這讓她更無錯。
江蒂娥隨即離開了膳桌,跪倒在北冥即墨面前,低語道:“殿下恕罪!是妾錯了!”
“起來吧。”北冥即墨俯視她一眼,淡淡的道:“老老實實做你的正妃,管好府裡的庶務即可,別的,你一概不用過問!”
“本王累了,你回吧。”北冥即墨說完這句,便大步走進了紗簾,只留江蒂娥一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當她面色慘白的走出殿外時,守在外面的玲瓏幾乎嚇傻了。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玲瓏低聲問道,連忙扶住了她。
江蒂娥不言不語,一邊流淚一邊搖頭。頓時,急的玲瓏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是不是殿下,殿下拒絕了您說的事兒?”北冥即墨用膳時,不喜人服侍,因此,玲瓏站在殿外,並不知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
不過,江蒂娥今日來的目的,她卻一清二楚,因此,她只能用猜的。
一路,江蒂娥都沒有說話,兩眼發直的望著遠方。她走的蹣跚無比,像個八十歲的老婦。
“玲瓏,本宮真的老了,惹人厭了。”江蒂娥望著路旁垂落的黃葉,喃喃道:“就像這黃葉,到了不得不飄零的季節。”
“娘娘,求您別這麼說!”玲瓏抹了一把眼淚,心痛的難受。
“從前,殿下從不會這麼待我,可是,如今,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變了,一切都變了……”
江蒂娥一路顫顫巍巍,靠近椒蘭殿的轉角時,突然碰見了張姬和陶姬。
二人見到江蒂娥,忙上前跪著行了個大禮,江蒂娥忙用絹子拭去臉上的淚水,用嘶啞著的聲音低聲道:“你們起來!”
張姬、陶姬一聽,忙抬起了頭,張姬反應快,隨低頭道:“今日的風沙太大了,想是不小心刮進了娘娘的眼睛,妾從前最會治這個了,不如讓妾與您看看。”
江蒂娥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不用了,沙子已經被眼淚洗了出來,你們二人隨我到椒蘭殿坐坐吧。”
張姬、陶姬忙輕聲謝恩,慢慢起身,隨江蒂娥朝椒蘭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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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蒂娥走後,北冥即墨愈發憤怒,本來飢腸轆轆的他,此時只覺得肚中鼓鼓的。
對於這個正妃,他越來越不滿。
從前,因為自己不關注府裡的爭鬥,導致在別的女人爭風吃醋的時候,她受了不少委屈。又加之她心善、老實,因此,對她,北冥即墨覺得還是有幾分歉意的。
可是,自從府裡接二連三的出了幾件事之後,從前許多他沒有看見的缺點,漸漸浮出水面。
善妒。見不得他對樂來兮好,面上無事,私底下卻很是不滿。
虛偽。明明骨子裡討厭樂來兮,可是面上卻姐姐妹妹的叫的極親熱,根本與湘採柔、蕭汝荷二人無異。無論遠離還是親近樂來兮,永遠帶著自己的目的。
再瞧瞧樂來兮,她喜歡安榮富嫻,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那是一種怎樣的情形?
蠢笨。面上看著識大體,實則沒有一點腦子。如若不然,也不會被明著欺負她多年的蕭汝荷耍的團團轉。
不知感恩。畢竟樂來兮救了她一命,她非但不感激,還越來越把她當成眼中釘。
自作聰明。天下局勢說變就變,作為一個正妃,居然連一點眼光也沒有,竟說局勢已定,並擅自作主張的為他張羅子嗣一事。
北冥即墨腦子裡一一閃過這些詞彙,像是在數落一個罪人一般。尤其是拿她與樂來兮相比較,愈發覺得江蒂娥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