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大有“妹妹,快到哥哥碗裡來”的韻味兒。
原本有些慍怒的北冥即墨,在看到那樣絕美溫和的笑容後,心裡的怒氣竟消失不見。見樂來兮老老實實的朝自己走來,不禁心裡莫名舒爽,像打了大勝仗一般,通身洋溢著勝利的氣息。
“二皇弟真是情有獨鍾!”北冥司辰在正位上坐下,溫和笑道。
這句話一瞬間將樂來兮至於眾矢之的,雖然她常成為眾人目標,可是今日,更為明顯。
坐在下位的張姬、陶姬相視一眼,張姬笑道:“太子殿下說的是,東極姐姐不僅長的絕美,並且通身的本領,尤其是身懷絕技,得了鬼音大師真傳,我們殿下寵愛她,也是理所應當的。”
張姬、陶姬本是當朝安柔皇后所賜,今日太子來,從不入北冥即墨眼的她倆,像是終於揚眉吐氣一番,就連妝扮,也嬌豔、隆盛了許多。
當然,膽子,也大了許多。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北冥司辰望了二人一眼,惹得張姬、陶姬二人無比的激動。
只聽北冥司辰道:“孤也是今日才得知,東極夫人確真是鬼音大師的傳人,不知孤今晚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聞得夫人一曲?”
北冥即墨一聽,當即哈哈大笑,轉而對樂來兮說道:“東極,皇兄在曲樂上的造詣,那可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你可演奏一曲,得皇兄指點一二。”
北冥即墨說的相當大方,言語間,宣示了自己的主權。
樂來兮笑著起身,對太子行了一個福禮,慢慢走近古琴前,坐了下來。
彈指瞬間,清音婉轉,如山澗溪水濺起簇簇白花,肆意卻淡雅;玉指回旋,琴音嘹亮,如山間飛鳥,漫花鳴叫,動人心絃。
隨著十指不停的盤旋,直達人心底的音符開始在大殿中迴盪,使人仿若仙境。那聲音,時而清澈,時而濃厚,欲訴的千言萬語中,夾雜著一絲絲遺憾,仿若輕嘆,仿若追尋……
須臾,琴聲戛然而止,可是曲罷餘音繞樑,綿延不絕。
從開始,到結束,北冥司辰的眼睛從未離開過樂來兮。一曲聽的無比沉醉。
“韶華易逝,知己難求。”良久,北冥司辰慢慢吐出幾字,仍是目不轉睛的望著樂來兮。
樂來兮同樣感嘆,沒想到他竟能聽出曲中之意,甚為驚訝。
只有北冥即墨一人,懊惱的腸子都悔青了。他本是要向北冥司辰炫耀,宣示他對樂來兮的擁有權。可是,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引來那雙可惡的火辣辣的眼神。
“太子殿下果然造詣極高,此曲乃高山流水,是家師偶然在山澗所奏,記得家師當年演奏完畢,曾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俞伯牙乃一高雅清士,最愛曲樂,一日他在山中奏曲,曲畢卻發現身後站著一人,細觀之下,才發覺此人是山林中的樵夫,名叫鍾子期。俞伯牙曾感嘆,無人能識他的曲,可是鍾子期卻識得,並卻句句說到俞伯牙的心坎兒裡,二人遂成知己。後俞伯牙故,鍾子期在他的墳前親手毀了那把見證二人相識相知的古琴,嘆道,任是高山依舊,溪水長流,知己難再求。”
樂來兮起身,時而撫觸古琴,時而看向北冥司辰,將伯牙與鍾子期的故事講完,“所以,太子殿下所說,韶華易逝,知己難求,已經完全懂得此曲之意,可見太子殿下造詣非常人所能比。”
樂來兮說完,朝北冥司辰福了福身,而後重新回到北冥即墨身邊。
“東極姐姐真乃才女,不僅曲藝高超,竟連故事也說的這般吸引人。”陶姬舉起酒杯,笑道:“東極姐姐,妾敬您和太子殿下一杯,就當是恭賀俞伯牙遇到鍾子期。”
陶姬長著一張俏麗的瓜子兒臉,與死去的湘採柔有三分相像,只不過,不同的是,陶姬的眼睛更大,鼻樑高挺,本來一個美人胚子,可是,嘴唇有些厚。
且不是性感的那種,看起來,倒是有些蠢笨。
可是濃妝之下,該顯的都顯了,該藏的也都藏了,加之那絢爛嫵媚的笑,算的上晃眼。
樂來兮笑了,人們常說,攪屎棍子很麻煩,的確如此,因為經它一攪合,再美的事物,也會像屎一樣難看,當然,噁心是免不了的。
陶姬一席話,北冥司辰甚是滿意,便端起酒杯朝樂來兮望去,怎料樂來兮並未舉杯,只見她莞爾一笑,對陶姬道:“妹妹此話差矣,太子殿下可作俞伯牙,而本宮,並非鍾子期。又或者,太子殿下可作鍾子期,而本宮,並非俞伯牙。此曲乃家師所作,而本宮只是鸚鵡學舌的隨意彈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