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循聲看去;卻是聖龍教青龍聖使與赤龍聖使;他二人帶著兩倍於地獄門、憐花谷的兵馬趕了過來。
端木摘花與鬼聖面容不改;只是輕輕一笑;下出一個命令:“殺”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夜闌人靜;大地上萬物都進入了夢鄉;只有那青sè身影安靜的還佇立在田野;他似乎已成為這夜sè下的一株乾枯的草木;如同死物一般;毫無活力。
是什麼樣的難過;能及得上眼睜睜看著仇人在自己面前;卻沒有能力將他殺了?
“若要老老實實的修煉;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為師姐報仇?”
他在心中這般詢問著自己;仇恨的怒火不停地燃燒著他;使他的心開始浮躁;他恨不得現在就找上那些人;將他們殺光;只是;他沒有能力殺光那些仇人。
人一但浮躁起來;便不再冷靜;沉著;俗稱:頭腦發熱。
他從懷中摸出一顆朱果;頓了片刻;毅然吞食下去;他想試試自己經脈能否承受得了兩顆朱果的真力;但他已然不顧承受不了的後果。
一個粉sè身影緩緩向他走了過來;顏驥察覺到了什麼;轉身看著走來的葉雲霄;沒後任何表情;也沒有說一句話;過了片刻;他又將頭轉了過去;望著夜空發呆。
葉雲霄面sè沉重;似乎對顏驥大為不滿;只聽她冷聲責問道:“你就是這樣的人麼?你受傷的時候她顧著你;餵你吃飯;如今她受傷了你卻不聞不問;她可是為了救你而受傷的”
他心中微微一顫;似乎有所觸動;但依舊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不理會葉雲霄她。
許久;葉雲霄長嘆一口氣;離開了;但她口中低聲嘟嚷的話語卻讓顏驥聽到了。
“與其對你這種人好;還不如對一條狗好……”
顏驥聽著這句罵他的話;卻沒有生氣;只怔怔的望著夜空;出神;發呆。
古樹下;黃衫少女靜靜的靠在樹幹上坐著;沒有任何動作;只輕輕地呼吸著夜間的空氣。她小腿上;手臂上;多處都纏繞著白布;白布上映著殷紅的血跡;那是被血鴉啄食的傷口。
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她快速回頭看了過去;黑暗中;一個青sè身影向這邊走來;這一刻;少女原本憂愁的目光中閃出幾縷光芒;嘴角微微動了幾下。
他緩步走了過來;看著張靈兒身上的傷口;身子微微一顫;沉寂了片刻;低低叫了一聲:“張師妹”
張靈兒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著他;靜靜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為了救我而受傷;我……”他似乎想要說出很多話;沉抑了片刻;卻只說出“我很抱歉”四個字。
張靈兒微微搖頭;笑了一下;柔聲道:“不要緊的”
這是她常掛在嘴邊的四個字;彷彿她為這少年所做的一切;換來一句道歉便已經滿足;她竟是這般容易滿足。
“你……”顏驥拖了很長的音;終於說道:“你還能走路麼?”
張靈兒的臉上有些微微的靦腆;低聲回道:“我還可以走的。”
顏驥怔怔的站著;沉默了許久;才道:“你若是走路一定會震開腿上的傷口;我、我、揹你去找個客棧投宿吧”
他說出這句話後;幾乎不敢在看著坐在他面前的少女;低頭不語;而那黃衫少女也是低頭不語;像是沒有聽到顏驥的話一般;不出聲回答。
兩人就這般低著頭;沉默了許久;只是忽然覺得氣氛古怪的有些異常;才抬頭看向對方。二人目光交視了短暫了的瞬間;竟然又同時退縮開來;那一個瞬間;他們都以為對方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自己;不曾離開。
又過了片刻;顏驥終究是走上前來;向張靈兒伸出了手;道:“來吧;在野外養傷總是不好。”
張靈兒臉sè緋紅;只不過在這夜sè間無法被人看見;她沉凝了片刻;伸出她玉一般的手;放在那隻手掌上。
夜sè;彷彿又暗了幾分;連天漫地一片漆黑;海似的。
黑夜中;青sè身影緩緩的向前方走著。青sè身影背上的黃衫少女;安靜的躺著;將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肩上;似乎要睡著了。清秀而安靜的面孔;洋溢著淺淺的甜蜜;彷彿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能比她這般幸福。
“張師妹。”顏驥輕聲叫了一句。
張靈兒卻是沒睡著;立即應道:“怎麼了?”
顏驥頓了頓;說道:“等你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