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目光又轉向張靈兒;說道:“那人說她在天柱山神秘谷中;這話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我們跑到天柱山見不到她人的話;豈不是白跑一趟?”
葉雲霄附議道:“確實有這可能;你說她整rì在江湖上行騙;自然是積累了不少仇家;怎會傻得把自己的真實住所告訴別人?”
黑暗中;張靈兒心中微微一痛;只聽她毅然說道:“不管是真是假;也要帶他到天柱山去看一看;不能放棄這最後的希望;就算救不了他;我們也算盡力了;”說話間;她的聲音已有些哽咽;“他很可憐的;相戀四年的師妹是魔教臥底;欺騙他那麼些年;他唯一的師姐也不在了。”
秦深與葉雲霄聽了她的話;不禁有些慚愧;正如張靈兒所說那般;不管那‘天境醫仙’在不在天柱山;都應該前往一看;不放棄最後的一線希望。
秦深思慮片刻;提議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前往天柱山。那天柱山在南方八百里之外;即便是御劍飛去;也要兩三天的時間;而張師妹你又受了傷;還有這位小云姑娘在;行動起來大為不便;所以我獨自一人帶著顏驥師弟去天柱山;你們跟在後面就行。”
張靈兒沉凝片刻;咬了咬牙;道:“我可以一起前去;我身上的只不過是些皮外傷;可以御空飛行的。”
秦深看了張靈兒一眼;道:“你的傷真的不要緊麼?”
張靈兒點了點頭;毅然道:“沒事;只是割破了點皮而已。”
秦深微微點頭;忽而有了新的想法:“這樣吧張師妹;我把前往天柱山的路線告訴與你;你帶著顏師弟先往天柱山趕路;我和葉師妹再回壽州城一趟;保不定就能找到那女神棍;求她告知她姐姐‘天境醫仙’的下落;然後我們再去追過去找你;這樣就能多幾分把握救回顏師弟。”
張靈兒覺得這番提議頗有道理;立即答應下來。秦深告知張靈兒去往天柱山的路線之後;一刻也不耽誤;與葉雲霄帶著小云趕回壽州城;小云也見過那‘江湖第一女神棍’的面貌;能幫助秦深認人。
張靈兒也不再遲疑;咬牙站起;右手虛空一劃;祭出霜白sè的長劍‘凝霜’;她背起昏迷的顏驥;踏上飛劍;朝南方疾飛而去。
漆黑的夜空;一道白芒自北向南疾速前行。白光中;張靈兒忍著小腿傷口的疼痛;揹著顏驥快速飛行;從黑夜;到黎明;她沒有停歇一次;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要快些趕到天柱山。
她小腿上的傷口;不斷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只疼得她面sè蒼白;額生汗珠。直到朝陽升起;她才決定要停在地上歇息片刻;等疼痛有所緩解再行趕路。
張靈兒降落在一片荒涼的山崗上;將顏驥靠在一個樹幹上;自己尋找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她不停地揉捏著小腿;以減輕的疼痛。
時已是深秋;淡淡餓晨霧如一張輕紗籠罩著山野;漸漸枯黃的草木上結著白sè霜晶。深秋早間的風;冰冷刺骨;無情地吹襲著張靈兒看似弱不禁風的嬌小身軀;她額上垂下的幾縷烏黑秀髮;沾有幾滴霧珠;在朝陽下閃現瑩瑩光澤;帶著稚氣的秀麗面孔;在此刻看去;竟然是空前的美麗。
不消片刻;只見驥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甦醒過來;昨夜那陣如同千刀萬剮、針扎火烤的疼痛已不復存在;經脈間穿行的真氣也弱了下來。
見他醒來;張靈兒喜形於sè;微微笑道:“你醒了啊”
顏驥已猜到昨夜那陣劇烈疼痛是因為服用朱果導致;心中雖然後悔;但卻無法改變事實。忽然;他抬眼看了看張靈兒;又看了看這處山崗;道:“這裡好像不是我們昨晚待的那片山野;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聽了這個問題;張靈兒心情又是大壞;心中的痛楚又開始困擾著她;她低聲將顏驥昨夜昏迷後的事說了一遍。
顏驥下意識的看了看張靈兒小腿上的傷口;包裹著傷口的白布已被鮮血染透;明顯是因為揹他而造成的傷口出血。
顏驥心頭有熱;幾乎要被這女子感動得哭了出來;他頓了片刻;沉聲道:“張師妹;你的恩澤;在下沒齒不忘他rì若有幸活命;必做湧泉相報”
說及此處;他心中忽然怔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曾經向師姐許過的誓言。
“活著……”
“我不說好報了仇過後就去另一個世界找師姐的麼?我還會活著麼?”
顏驥在心裡這般想著;但張靈兒不知他心中想些什麼;見他兀自發呆;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顏驥回過神來;低聲回道:“沒有;什麼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