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我是秦雲彥。”
歡慶微愣,看了會身邊人熠熠發光的眼睛,沒有再說話。
在Dent的記憶裡,這大概是兩人最安靜的一次路程。
作者有話要說:
☆、何一清
【四】
週五,歡慶最愛週五了。
接著的兩天休息基本是她一週的盼望。雖說平時工作並不算累,但心裡要是有了點盼望,就能讓人覺得這日子是在往前走,否則那種平靜無波的日復一日該多難熬。
每週五,歡慶都會去超市大采購。
這決定著她雙休兩天的飲食質量以及心情好壞程度,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挺愛吃膨化食品的,糖也是,然而吃多了,不管什麼東西都多少會膩味。每週的超市大采購都不大有什麼零食能一直讓她青睞。好像每個人多少都有點愛吃的東西,就像喜好那樣,以前歡慶也有,但現在……沒有了。
她現在只區別她討厭的和不討厭的。
考慮到這週末她想看一看行屍走肉的更新,於是她買了些酸勁彩虹糖,作為刺激食慾的必殺武器,又隨隨便便拿了些亂七八糟的零食,就去排隊了。
下班點的隊伍總有些長,等歡慶快挪到收銀員處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女孩。
大約也就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挺秀氣。
她手裡只拿著一袋鍋巴,縮著肩膀脖子對排在歡慶前頭的男人說:“那個……請問能讓我先付一下嗎,我馬上要去上課,快遲到了,很快的,我就一樣東西。”
那男人打量了她一會,點點頭。
就在那鍋巴放到了收銀臺上那會,歡慶閒閒地站在原地驚訝地開口:“咦,小姑娘你插隊居然只要徵求一個人的意見就行了嗎?”
那女孩臉色有些發紅,回頭看到歡慶,大約覺得歡慶那笑嘻嘻的面容很好說話,於是好聲好氣道:“我有些著急,讓我先付一下吧,很快的。”
“不行哦。”歡慶笑著看她,“如果我身後的人同意,你可以考慮排在我身後的。”
女孩面色很囧,看了眼歡慶身後的長隊,有些踟躕。
磨蹭了一會,後面的人就開始不滿地抱怨了:“嘿,前面咋回事兒呢,怎麼不動了啊?”
“人小姑娘就一樣東西,較啥勁兒呢,趕緊讓人付了。這耗著的時間都夠走好幾個的了,真是……”
“就是啊,跟人磨嘰啥呢!”
歡慶一聽,眉角稍揚,一臉無害的笑容對長隊裡那些排隊的中年婦女說道:“誒,手裡提著一兩樣東西的,趕緊上來,我讓你們先付啊。”
隊伍亂了。
“呸!還講不講秩序了!扯啥呢,該排隊排隊,該收錢收錢,別整這些有的沒的。”
“就是,就你事兒急,我們還急呢!好端端的,插什麼隊,多大人了都……”
拿著鍋巴的女孩一臉快哭的表情,最後也只能憤憤地瞪了歡慶一眼,甩手一把將鍋巴扔到了收銀臺,頭也不回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送歡慶一句“神經病”。
歡慶笑了笑,看起來十分好脾氣的樣子。
那收銀員皺眉看了眼鍋巴,一邊望著女孩跑走的方向,一邊唸叨:“嘿,懂不懂事兒啊,這鍋巴是隨便能丟的東西嗎,要給摔碎了,賣給誰去呀,小姑娘真是不識趣……”
結完賬出門,歡慶想著那女孩氣得通紅的一張小臉,思緒有些遠。
她從前也是那樣一個女孩,斯斯文文的,戴著眼鏡。然而性格使然,她從小就不大喜歡開口求人,大約是父母走的早,除了爺爺這世上再沒有幾個可以貼著臉說真心話的親人。她忘了自己從何時開始覺得,開口求一個方便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開口求人就是一把測試惡意度的利器。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個眼鏡女孩一定會在睡前的宿舍座談會里,說起一個在超市碰到的“愛找事”的“老女人”。
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想起那女孩的那副眼鏡,跟她從前最愛的那副眼鏡有點像。
歡慶是有些近視的,好在度數不深,戴不戴眼鏡只是看心情。她讀書時候很愛戴眼鏡,每次戴上眼鏡,這世界就很清晰,清晰得看久了會覺得頭暈目眩。而每次摘下眼鏡,世界就模糊了,不是十足的模糊,只是看不清邊緣,每個向她走來的人在她眼裡都只是一個影子。
後來她愛上了這種模糊的感覺,從不眯眼試圖看清是誰,只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