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然瞪了何一清一眼,不客氣地說:“這位女士,您的電話在我先生的手機裡,他存了一條沒發出去的簡訊要給您。就你們倆這關係,您說我該不該問你是哪位?”
“理論上是該的。”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淡淡的,“不過你們這對夫妻啊,睡了這麼久還不知道自己老公手機裡存著的陌生電話是誰的,大晚上興師問罪找別人,還真……老實說,挺配的。好好過日子吧,你倆湊一對,別的許多人省下不少麻煩呢。”
趙莎莎感覺自己受到了挑戰,巨大的挑戰。
可她一時詞窮,說不出什麼精彩絕倫的句子來,她需要喘著氣表達憤怒,順便理一理思路,組詞成句來反擊。
可這個當口,電話那頭出現了一個男聲:“行了,我知道我老婆遭人惦記,但不管是誰吧,早點歇了洗洗睡。”
趙莎莎一愣。
“明天去逛逛家居市場,買床輕被,這被子好熱。”那男聲遠了些,顯然沒把她當回事了。
“你不認為是你胖了嗎?脂肪產熱。”那個清淡的女聲稍近了,“睡過去啊,別佔著我地盤了……”說著說著,女聲遠了,電話結束通話了。
把趙莎莎給氣得鼻子嘴巴移了位。
倒是一直睡在一旁的何一清笑出聲來,帶著無邊的苦澀。
他永永遠遠,都失去她了。
他閉著眼睛,腦袋裡響起多年前那清柔的少女音,她拿著一條並不好看的圍巾怯生生同他說:“冬天冷,還是……圍圍巾好。”
他現在,每個冬天都會圍圍巾。每個冬天,他都要去商場買一條新的圍巾,卻從來沒有勇氣回老家去找一找那個舊時的櫃子,那裡擺放著多年前的女孩親手編織的一顆心,也是他親手撕碎的長長的真心。
他忘不了的舊情意,他揮不去的舊人影。
“你要是看著不舒服,就把那東西刪了。還要不舒服的話,那咱倆就鬧騰吧,日子過得太舒服,也讓人不舒服。”
夜裡,何一清涼薄的聲音冰冷得可怕。
趙莎莎睜大了眼睛,驀然覺得心尖上被紮了許多根刺。她哭不出來,想同他大鬧一場,又是實在不敢了。他們的孩子睡在隔壁呢,她突然懊悔自己怎麼這樣衝動,無端去打破那平靜,即使那平靜戴著虛偽的假面。
“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去找這個號碼主人的麻煩,你就試試看。”
趙莎莎壓抑地哭了。
這是第一次,何一清沒有像以往那樣安慰她。當然了,就是他刺得她哭的,他怎麼會安慰她。她突然就弱氣了。她太傷心了,何一清真心護著一個人的時候,竟然是這樣強勢的。她又太后悔了,她觸碰什麼不好,非去碰他的地雷。
從那以後,何一清依然是像往常一樣對她,可趙莎莎卻再也沒有同別人說她的丈夫多“煩人”多“閒”了。
他們偶爾出門去外頭,商場或者超市,碰到過那麼一兩次他的老同學。那個和孟瑤認識的女人,總是很少話,語氣也很漠然。她總以為那女人和何一清是不熟悉的,老同學見面怎麼這樣清清淡淡都不嘮嗑呢。可每一次何一清見到她,又總是要去人面前走過,打一聲招呼的。
她恍惚間可以明白什麼,又實在沒有勇氣深究。
她總怔怔看著那女人一臉無所謂離開的背影,有時是同一個帥氣英俊的男人一起,那男人總擁著她肩膀,他們一邊說一邊笑一邊走。
趙莎莎十分記得這女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真愛總是十分難掩飾的。”
是啊,很難掩飾,也很難假裝。
作者有話要說: 拉屎要熬到這裡!
這篇文比隔壁的《蠶繭》短一些,但老實說寫起來比《蠶繭》慢多了,我覺得我可能不是那麼太適合寫現言?
阿西巴!
哎喲都不知道說什麼,該說的都寫到隔壁蠶繭的作者有話說了!失策!
那麼請願意的夥伴們移步→一百萬個歡慶之【臨摹】
或者這裡一百萬個歡慶之【蠶繭】
閱讀愉快!
。。 … m。。………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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