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展廳裡那個趙毅正在冷笑:“這活動都要開始了。怎麼還沒見到周楚?”
也有人覺得奇怪:“該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每次人家有個什麼事情,你們就要說上兩句,有這麼小肚雞腸嗎?”
“正要上重頭戲,看真本事了,他人又不在了,也真是奇怪。”
……
議論紛紛之中,江朝看了看挽著自己胳膊的江晴雪,問道:“周楚幹什麼去了?”
江晴雪笑起來道:“您忘記上次在楚翰家也是了嗎?他遇到這種場合就緊張,他自己說的,要放鬆一下。才能好跟你們一起比試比試。”
這話聲音很低,卻一下激起了江朝內心的感慨。
的確,他們這裡一幫都是圈內的大師級人物,小輩有些怯場是應該的,不過周楚這種努力調整好自己狀態的做法,也很得江朝的心。
江晴雪其實知道,江朝早年也是這樣,他常在家裡說,自己當年參加什麼什麼比賽也多緊張多緊張,只要說周楚緊張。這才是真實,更能得到江朝的好感。同時,江朝不喜歡虛偽的人,周楚這人好歹不卑不亢。只是想要緩解自己的緊張,不僅不讓江朝厭惡看輕,反而覺得這年輕人很有想法。
這不,周楚一回來,江朝就鼓勵地看了看他。
雖然這小子想要抱得他女兒歸,讓江朝心裡有些不舒服。可在這種場合還是要給周楚紮上場子。
“別吵了,小周這不是回來了嗎?”
周楚走進來,卻沒想到這麼多人在等自己,他摸了摸自己鼻子,隨便開玩笑道:“看樣子這還是我耍大牌了……”
他算是什麼大牌?
現在眾人都在等他,倒是硬把周楚給推到這個位置上來了。
一聽見周楚這輕鬆的口氣,看不慣他的那些人就開始覺得堵心。
趙毅悻悻閉嘴,還以為周楚走了呢,結果人又回來了。
看樣子,周楚還挺有把握?
從頭到尾,這人雖不說什麼話,可神態動作無一不在說“老子是天下第二天下就沒有第一”,囂張得比較隱秘。
展廳盡頭排了十來張古色古香的桌案,上面鋪著文房四寶,四面懸著許多畫作,周楚之前就已經掃過一眼,這會兒卻眼神凝住,瞧見了那一幅《踏歌圖》。
《踏歌圖》乃是唐伯虎仿製,本來就是贗品,現在掛在上面的自然更不是真品,這是周楚畫的。
廖大煙鬥已經砸吧砸吧著嘴,看那畫看得如痴如醉了。
“老江啊,你什麼時候能忍痛割愛,把這畫給了我啊……”
江朝看了周楚一眼,道:“大煙鬥,這畫就是彩頭,咱們按著老規矩來,可不能給了你。”
這會兒廖大煙鬥身邊還真有不少的人,都來看這一幅畫,舟中人很小,可神情不一,更別說上面每個人的動作了,山石湖光可謂是交相輝映。不管是用筆還是這個構思,都堪稱一流,即便是跟真正的《踏歌圖》相比,也是分毫不差吧?
譚亭山嘆道:“當初就是在楚老闆的家裡,我看見了《踏歌圖》,以為是真跡。小周就在一旁笑,我還有些惱火,以為這小子胡說八道。我肯定不信那一幅畫是假的啊,結果你們猜周楚說了什麼?”
眾人眼前一亮,這是要說說前因後果不成?於是忙道:“說了什麼?”
譚亭山道:“他竟然說,你要是不信這畫是假的,我給你畫一幅?哎喲,我的個娘,當時就把我給氣住了,你說說現如今的年輕人怎麼這麼狂呢?結果啊……”
賣了個關子,譚亭山搖頭一拍手再一攤:“我現在臉還疼呢。這小子太不給咱們老一輩兒面子了啊。當時江院長也在,晴雪也在吧?那傢伙幹了什麼?他竟然真的上去就畫了一幅《踏歌圖》,甚至我覺得比原來的還好。傳世名畫,怎麼也不能是周楚用的技法啊,我才覺得那畫,指不定還真是仿品……”
廖大煙鬥聽愣了:“你這意思是,這一幅畫,就是當初周楚畫的?”
“當時楚老闆把這畫贈給我了,這不就一直收藏著嗎?大煙鬥來我家,正好看見了,一直磨我想要呢。”江朝說了一句,又看周楚,“我相信周楚是有真本事的,一會兒咱們也別為難他,有老一輩的提攜,新一輩才能長起來,為了整個行業圈子的發展,總不能打壓後輩。”
一開口,就說的是為了行業和圈子的發展。
其實這話背後的意思,還是不能丟掉國畫這種傳統藝術,多一個人出來繼承,不也是好事嗎?尤其是周楚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