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賣饃饃的、賣豆腐腦兒的。似乎是京城裡什麼早上餐點攤子都搬來了,兩邊還有剛剛開門的小鋪子,看上去也就是市井人家的景象。
周楚跟個愣頭青一樣朝裡面走,又看見了開著的店裡也有擺著的古董,裝修似乎都保留著明清時候那種味道。
這地方太難得,就像是寧馨的家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被拆掉。
他朝裡面走著,有些摸不準情況,有心要找五湖武館,可尼瑪一個好好的武館開在這種地方?
不過……
照著周楚之前的推測。跟他交手過的那個潘大海,就是五湖武館外層人員,通曉一些外家功夫,這裡面的人或者正經的師傅,本事應該不小。國術有國術的格調,有的人喜歡現代一點,有的人還守著傳統。
周楚見過開在高樓大廈裡,跟什麼瑜伽健身一起的國術館,現在忽然知道五湖武館可能是擠在這樣市井之地的國術館,頓時覺得出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衚衕裡飄著食物的香味。越往裡面走,人就越少,倒是周楚看見兩邊的似乎不一樣。
有的酒吧也在這種地方,很中國風的酒吧。不過早上不營業。
周楚還看見了茶館,就站在茶館門口,抬頭一看,周楚就看見了對面巷子角落上一塊破舊的五湖武館的牌子。
“臥槽……”
這麼簡陋?
在茶館門口的臺階上,周楚才能從這個特殊的角度看見那塊牌子,簡直跟三百年沒洗過一樣。
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感覺都錯了。什麼隱藏在市井之中的高手啊,尼瑪的錯覺還差不多!
就這麼個地方,潘大海當初話中透出來的那些東西,該不會是哄他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潘大海似乎真的沒說過自家武館多厲害吧……
咳。
周楚有些心虛地捏了捏手機,話說要是他跟當初讓唐伯虎去逛青樓一樣,叫李小龍踢了五湖武館,會不會被打死?
到底最後被踢的是武館,還是他自個兒呢?
哎呀媽呀,這忽然有點心慌意亂起來。
周楚決定,敵不動我不動,先觀察一陣。
正好到了茶館門口,周楚就往裡面一坐,當面排開了一溜長桌,中間立著幾根柱子,看上去跟老舍寫的那《茶館》差不多,要是這個時候再來一幅“勿談國事”的字,就再好不過了。
賣茶的老大爺手裡摸著象棋,還在那兒楚河漢界地殺,頭也不抬就聽見周楚腳步聲:“這麼早就來喝茶,腎虧?”
腳下一跌,周楚幾乎趴下去:“大爺,您認錯人了,我是新來的。”
老大爺回頭看了一眼,上上下下打量周楚:“喲,還是個火碼子!”
周楚心道尼瑪又來?他本就不是道上人,聽不懂。
進來之後,整條街都透著詭異。
周楚只覺得脖子後面冒冷氣,他坐下來,沒管這一位老大爺說什麼,只道:“我是來喝茶的。”
“老月喝幾點的?今天來了幾個闊秧子。”老大爺還是說一些奇怪話。
周楚忍不住瞪眼:“來壺碧螺春。”
得,老大爺算是看出來了,春點兒都聽不懂,外行人啊!
“火碼子”就是“有錢人”的調侃兒,“老月”是玩腥賭的,“闊秧子”也是有錢人的意思,老大爺這裡開的就不是什麼正經茶館,難得來個正經人喝茶,倒是讓他沒想到。
正常人沒事兒誰往梧桐街走啊?
這小子,沒病吧?
“有前年的茉莉花,你將就著喝吧,先給錢,一碗兩百。”
一盞茶端了上來,給周楚端端正正放到面前,接著周楚就噴了。
前年的茉莉花,一碗茶給兩百!
周楚無語:“老大爺,我真不是傻子, 您這樣我還喝什麼啊?”
“你這身兒衣裳可不便宜吧?”老大爺意思意思地看了看。
周楚只覺晦氣,也不想惹事兒,他還準備看看斜對門兒五湖武館呢,索性真的吃了這貴得潑天的一碗茶。
付錢的時候,老大爺摸著兩張紅色毛爺爺,樂得直笑,手一指旁邊放在爐子上的水壺,道:“沒水了自己添,這個不要錢,再泡茶就要錢了。”
周楚沒來得及道謝,就看見這疑似茶館老闆的人坐了回去研究棋盤。
周楚一喝這茶,黴味兒重!
哥這是來了黑店了,錢有方太不靠譜啊!
也是周楚來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