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亂』的工廠裡充斥著刺耳的切割聲,範良的視線從機床上離開,環顧四周,發現身邊很多金髮碧眼的工人在忙碌的工作,個個眼神木然,如同機械。
這次進入的副本名為【未來的階梯】,從名字上分析不出什麼資訊,而且也沒得到確切的任務。
該從哪著手呢?
翻腦中的記憶,卻發現少的可憐。僅知道自己是獨居,有個名叫傑西的發小跟他在一家工廠上班。
顯而易見,傑西就是【未來的階梯】的關鍵人物。
先找到他再說吧。
範良打定主意,就打算離開機械加工車間,前往傑西所在的裝配車間。但突然,有個身材微胖的黑人猛地將帽子甩在地上,說著極具煽動『性』的話。
“停手吧!各位,停手吧!”
工人們就好像沒有聽到黑人的喊聲,依然專注著做自己的工作,他們面無表情,就如同失去靈魂的軀殼。
範良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了黑人的名字。
沃爾特。
而更令他吃驚的,沃爾特的頭竟是燈泡頭,就是常見的那種白熾燈,裡面沒有大腦,燈絲在發亮。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
沃爾特拉過一個白人『婦』女,使勁晃了晃她的肩膀,但這女人的眼睛都無法聚焦,呆滯的看著沃爾特。
“我們為什麼要像木偶一樣工作?為什麼?你們就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沃爾特雙手使勁,指甲都嵌進這白人『婦』女的肉裡,他忿忿不平的說道:“我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工作,我們沒有自由的空間,甚至,我們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我們的存在就是為國家奉獻,可是,國家又給了我們什麼呢?”
“剝奪了我們說話的權利就是在剝奪我們的尊嚴!
剝奪我們思想的靈魂就是在剝奪我們的生命!
是的,我從來都不知道像木偶一樣活著有什麼意義!”
沃爾特鬆開抓住的人,坐在地上抱頭痛哭,“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任人擺佈?為什麼聽不進我說的話?”
的確沒人對沃爾特的話有反應,他們還在聚精會神的工作,而那個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的白人『婦』女,又將身體轉向機床,繼續著日復一日的忙碌。
範良沉『吟』數秒,準備朝沃爾特走去,但他的左腳剛剛抬起,警鈴聲大作。
車間裡的人手上的動作同時停了,他們抬起頭,短暫的猶豫後,如受驚的野牛群般衝向範良,從他身邊跑過,縮到了牆角。
至於沃爾特。
他的臉上充滿恐懼,雙腿似是軟了,掙扎著爬起來腳又打滑的摔在地上,反覆幾次後,他終於意識到無法用雙腿離開了,於是向外快速的爬,但到了門口時,眼前出現了四雙皮鞋。
抬頭。
是四個戴墨鏡的黑衣人。
面無表情。
低頭注視著沃爾特縮成針尖細的眼睛。
“沃爾特先生,你變成了怪人。”
黑衣人是這個世界的監管者,他們聽命於國王,維護著社會的穩定。而怪人,就是給社會帶來威脅的主要因素。
他們要做的事很簡單。
就是清除。
“我不是怪人,你們才是怪人!”說完,沃爾特又歇斯底里的吼道,“是國家!是國王!他在剝奪我們能夠思考的大腦,他……”
咔嚓一聲。
沃爾特的燈泡頭被一根警棍砸碎了,那燈絲失去了亮光,沃爾特像具死屍般被拖走了。
監管者連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車間裡的工人們緊繃的身體很快就放鬆下來,他們行屍走肉般回到崗位上,繼續著自己的工作,沃爾特的事就好像從沒發生。
範良隱約猜到了什麼,但他沒對這個世界有著更清晰的認知,貿然行動不是件好事情。
他決定等到下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範良在調息中度過了漫長的下午,等到了傍晚的下班時間。
下班鈴聲響起時,工人們有條不紊的走出車間,他們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就好像他們是活在低劣遊戲裡的npc。
範良準備前往布洛爾德大街353號,那是傑西的住址。他所在的工廠有上千工人,想在下班時間找人是不容易的,不如直接前往傑西的家。
可就在他想要動身時,有人在身後喊了一聲。
“範。”
範良轉身,是個白人小哥,穿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