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臺村就好像融在了黑夜裡,死一般的寂靜。行走在村路上,範良越發覺得這座村子充滿詭異的『色』彩。
“這座村子是怎麼回事?”範良問起黎塘,既然他到過『亂』葬崗取材,那麼多少對苗臺村有所瞭解。
“說來你可能不相信,這座村子只有老人。”
“嗯?”範良感到非常的驚訝了,道,“現在政策這麼好了嗎?都沒有留守兒童了?”
黎塘呼吸一窒。
劉瀟瀟滿頭黑線道:“什麼跟什麼,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能想到那方面上去?”
“開個玩笑。”範良呵呵笑了笑,一臉正『色』道,“我是為了讓你們精神放鬆,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劉瀟瀟捂臉搖頭,嘆著氣道:“你什麼時候能不那麼無聊。”
“就是現在。”範良高聲回了句,然後肅然道,“繼續之前的話題吧,這座村子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這是座受詛咒的村子。”
“從何說起?”
“除了戰『亂』時死掉的人,那片『亂』葬崗裡還埋了成百上千的嬰兒。”黎塘的話很驚人。
劉瀟瀟詫異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那個女『性』不受待見的年代,很多女嬰生下來後就被扔在了『亂』葬崗,聽人說,從『亂』葬崗路過,能聽到一片嬰兒的哭聲,那情形真是慘不忍睹。
後來,不知怎麼,苗臺村的生育率就大大下降,生下來的孩子沒來由的就夭折了,男女都是如此。即使搬離苗臺村,這種情況依然沒有得到改變,而且去醫院還找不到原因。
雖有僥倖活下來的孩子,但苗臺村的人口數量還是不免日漸減少,等到了一百多年以後的現在,村裡的人徹底喪失了生育的能力,全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
黎塘又神神秘秘的向範良湊近,小聲道:“而且,我還打聽到,到了晚上,村裡每個人都能聽到嬰兒的哭聲,就算搬的再遠都無濟於事,反而哭聲會更加兇猛,很多村民搬走沒多久又搬回來,他們都對身上的詛咒認命了。”
“可是……”劉瀟瀟不解道,“遺棄嬰兒那都是這些村民祖輩的乾的,跟他們又沒什麼關係……”
“跟他們是沒關係,但他們都是苗臺村的人,我想,等到村裡的人都老死,詛咒就算解除了吧。”
聊著聊著,三人就到了『亂』葬崗。
“夠滲人的。”劉瀟瀟不由得縮了一下脖子,她發現,『亂』葬崗內瀰漫著濃厚的霧氣,噬人的鬼怪似乎就隱藏在霧中。
“如果就我一個人,我是不敢晚上到這鬼地方來。”
“原來你還有怕的東西。”範良表現出很驚奇的樣子。
劉瀟瀟頓怒道:“廢話,我是女孩子!”
範良冷冷一笑,道:“你說話的語氣哪裡跟女孩子沾邊了?”
“你對我的意見很大嘛……”劉瀟瀟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她!她!白霜霜!”
黎塘忽然指著前方驚恐大叫。
順著黎塘所指的方向看去,白霜霜站在兩米外,動也不動地看著他們,接著,又見她伸直了手,好像在呼喚範良三人走過去。
三人對視一眼,向前邁步,等到他們離白霜霜很近時,這位身世悲慘的新娘子消失了。
“你們覺得她是什麼意思?”範良蹲下來在白霜霜曾站立的位置仔細觀察。
不等身邊的兩人回話,範良忽然喜道:“我找到了。”
“你找到什麼了?”劉瀟瀟雙手扶著膝蓋,彎下腰。
範良手扒拉兩下土,一塊墓碑呈現在了他們眼前。
上面的字跡辨認不清了,三人看了很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你們怎麼想?”範良很民主的徵求起身旁兩人的意見。
劉瀟瀟掃了一眼範良的表情,就知道他肚子裡賣的是什麼『藥』,斜著眼道:“瞧瞧你得意的樣子,說吧,給你一個賣弄的機會。”
範良嘿嘿一笑,道:“我思來想去,白霜霜將我們引到這裡,很可能是想讓我們幫她挖一座墳。”
聞言,黎塘眉頭一皺,“為什麼?白霜霜是書裡的人物,怎麼會跟『亂』葬崗扯上關係?”
“我覺得從一開始我們就想錯了。”範良道,“我們看到的這位新娘子很可能不是書裡的白霜霜,而是有著同樣遭遇的可憐人。”
“嗯?”劉瀟瀟詫異道,“你為什麼會得出這種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