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心地投去一瞥,“什麼時候你也熱愛工作了?”
唐之杜站起身子整了整頭髮,“拿人工資就得替人辦事,慎也君可是這麼說的。”
金髮分析官眨了眨眼睛,臨走時悄悄伏到常守朱耳邊輕語:“小朱可是太拘謹了,以前一系那位執行官可比你放得開。”
“欸?”常守朱不明不白地看著唐之杜離開,困惑地問六合冢,“分析官剛才說的那位執行官,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到現在也琢磨不清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吧。”唐之杜插入自己的生物ID識別卡,綜合分析室的門禁開啟,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宜野座跟著走了進去。
“老實說———”分析官利用自己的許可權開啟一個加密儲物櫃,“第一次見面就可以認定為難以捉摸的女人其實更容易找到相處方法,因為從來想不透,乾脆不去想跟著看她要做什麼就好。”
“女人就不是那種讓你一眼看透的生物,相比那些看上去純粹的,這類人你也可以認為她們比較坦蕩。比如說小朱,最初上任大家只以為她是個學生氣的小姑娘而已。可現在還有誰這樣認為?”
“每天看著富有潛力的新人,大姐姐我感覺自己也跟著變年輕了。”唐之杜從裡面拿出一個特質的密封袋子,低頭看著裡面的東西聲音又放低一些,“但也有些難過呢。”
宜野座看著唐之杜手裡的袋子,“那是什麼?”
“最近物證課在清理一些陳年的物證,有些沒標資訊就打到了完結案件的保管區,他們叫我再去確認一下,我在裡面發現了漂亮妹妹的戒指。”
“然後就順手把同一批的一份組織碎片也拿了回來。”
“當時的物證不是一完結就送上去銷燬了麼?”宜野座清楚地記得,新井沙希的案子完結地迅速而低調,
“潛逃執行官身體被新式武器破壞嚴重,無法做生物識別,當時二系的報告是這麼說的。但是懂行的人看過就知道,這份組織殘片是因為在採集過程中儲存失當才嚴重損壞的,所以我猜是霜村正和把這個失誤隱瞞了下來,給自己的升遷掃除意料之外的障礙。”
“因為是隱瞞下來的,殘片又做不了生物識別,所以乾脆就把它們摻在別的案件物證裡交了上去。”
宜野座始終覺得新井沙希的案子蹊蹺,唐之杜這次找到機會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當時只是試試看,就檢驗了一下。”唐之杜走到生物分析器前,顯示屏上一直在運算處理著龐大的資料,“結果發現這是人體的腦部組織殘片。”
“你想說什麼?”
“我們有機會看到她一部分的記憶,如果運氣夠好的話。”分析官神秘地朝宜野座笑了笑,
“當然別抱太大希望,材料有限,如果有也只是很短很短的記憶。”
“從多久以前開始的?”螢幕上密密麻麻的資料無休無止地下滾,
唐之杜志恩看了看時間,“大概是下午一點半,全部完成可能需要一週的時間,你知道最近課裡在忙新的標本案,這件事只能趁著機器空閒時暗地裡做。”
“多謝了。”
“工作上的事情,我自然應該留心,宜野座先生謝我幹什麼?”唐之杜志恩從自己的私貨裡翻出一包薑糖餅乾,抽開包裝遞到宜野座面前,“還是說,你終於承認自己有私心咯?”
監視官被問得僵在一旁,趁著推辭分析官的甜點的功夫,馬上恢復嚴肅的口氣,隔著眼鏡眼神不悅地提醒:
“注意你的言行,分析官。”
第二十章
華麗精緻的壁爐裡爐火通明,泉宮寺豐久轉動略顯僵硬的眼睛看向他尊貴的客人,
“讓菸草在冰冷的屍骨中燃燒,化為美妙的化學煙霧刺激不斷衰老遲鈍的大腦神經,如此一來,庸俗的肉體也會隨著從心靈開始重新變得年輕起來。”
明滅不定的爐火映照下,全身實現義體化的泉宮寺豐久如是道來,手中把玩著用王陵璃華子屍骨製成的菸斗。
“西比拉先知系統———這種稱呼起源於古羅馬詩人奧維德在《變形記》中的一段傳說。”背對爐膛而坐,桌子另一端銀白色頭髮的男子對莊園的主人這樣說,琥珀金的眼眸裡閃爍著愉悅的光彩,
“光明之神阿波羅愛上了可以預言的女巫西比拉,他答應能夠替她實現一個願望。西比拉抓起一把細沙,許願自己生命的時光能夠像手中的細沙一樣多,可是她忘記了容顏的衰老,最後變成一個不死的醜陋女巫。關於肉體與精神這樣永恆的話題,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