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你別老是開我玩笑啦。”她慣例的害羞。
“許惟笙我就愛你這點純情,不過我現在要先去約會了喲~bye~”
向小惟揮揮手,我向門口走去。
有人正聲嘶力竭地唱著“一句謊言就是心口插上的一根針”,如果這是真的,我的心大概已經被針佔滿,再也沒有地方能再安置任何東西了。
我走出了房間。
回頭再看一眼,那逆著光線的門,像是在黑白世界的中間,發出暗灰色的光。
走出錢櫃的旋轉大門,陽光一覽無餘地灑落,卻流露出寂寂寥落的樣子,把身後沉默的影子拉得又薄又長,一直延伸。
我又被這個世界扔掉了。
雖然早就習以為常,但是一個人真是太寂寞了,心裡好空洞。
如果能像電視劇裡的橋段一樣,記憶系統出了障礙,儲存期限變得短暫而會不斷被替換,一段記憶,一個人,一件事,都會在儲存期限到來時,在記憶容量到達滿點處瞬間被忘記掉,被清空,也許我會快樂很多。
即使人生最終會只剩下一片空白,即使註定會把那些曾經看到過的美好和感動,曾經深深深深愛過喜歡過的人忘掉,即使到了人生的盡頭,卻什麼也無法留住,無法想起,即使會恐懼,會害怕,會疲倦,也好過現在心裡有著寧願死掉也不想承受的痠痛。
沉寂的世界,彷彿一片虛無和空蕩,看不到未來,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光。眼淚狠狠的浸出來。看不清這個世界,也看不清自己。
我翻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程天愛?”
雖然並沒有特別預期他會重視我的電話,但是接通的瞬間,還是覺得心裡有著莫名的安慰感。
“程天愛,你又怎麼了?”
聽到謝昕濤那波瀾不興的平緩聲調,我的心才找到了實感。
“程天愛?說話啊?”
“謝昕濤,你怎麼這麼過分啊!”我理順了呼吸,恢復了和他說話的常態。
“你說話有點邏輯好不好?我哪裡過分了?”
“哪裡都過分!”我氣勢洶洶,“看看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來?你是打算讓女生等你多久啊?”
“我們約了?”
“當然啊,今天下午嘛,3點在城南路的麥當勞門口嘛,你的忘性可真是出類拔萃到足以稱霸江湖啊。”
“程天愛,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他給我隨時會掛掉電話的感覺。
“我一直都很講道理,失約的人才沒道理。”我像是恢復了小時候的任性,無法控制情緒。
他停頓了幾秒鐘,語氣忽然變得溫和起來:“你的聲音怎麼了?哭了?”
糟糕了,心腔的左邊有些痛呢。但是,我才不要這個以諷刺我得到樂趣感的傢伙的同情。
“才沒有。風太大聽不到,快點過來啦,掛了。”
05
“你乾脆明天再來好了,都幾點了。”我坐在麥當勞門前的明黃色長椅上,看著走近來的謝昕濤,把墨鏡拉到鼻樑下方,抬起眼從墨鏡邊緣上看他。
他忽然地靠近我,仔細凝視著我的眼睛。因為距離的接近而瞬間變得具象而立體的呼吸撲打在我的鼻翼,帶著淡淡的溫潤氣息,心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以超過平常的平緩頻率再度跳動起來,這種感覺太奇怪了。情急之下我伸出雙手覆蓋住他的眼睛,身體也後退到和長椅的椅背完全無空隙:“謝昕濤原來你是*狂!”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雙子星墜入深深深海 Volume 02(9)
“真的哭過了?”他拍開我的手。
“才沒有。”
“喂,你不是又騷擾我師兄了吧?”他毫無理由毫無根據的用滿是譴責的眼光看著我。
“就跟你說沒有哭過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你信就信不信就麻煩你滾開。”不打算分辯,我抬起頭注視著他。
他看著我的眼神也明明白白地透著不友善,但是和我互相瞪視了十幾秒後,他忽然笑了,說:“你想去哪?”
“誒?”這隻人忽然願意順從我的主意,你不能不允許我吃驚吧。
“先說好,我六點要走。”他直起身來,手放進牛仔褲的口袋裡。
我這才真正注意到,謝昕濤的身材其實還真的不錯,簡單的米白格子襯衫加上牛仔褲,走到街上絕對能有一定的收視率。
“我說話一向是算數的,到十二點,才算今天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