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幾日前因三國求娶之事煩心,白日裡沒怎麼飲食,偏偏晚上又貪了幾杯。入睡後覺得腹內燒灼,醒來卻不見皇后飛卿,便自行到飛昇樓去尋。
夜半三更,提燈的太監引著他到飛昇樓時,一陣陰風將燈吹熄了。黑暗中太監大叫一聲“鬼啊”,就嚇死過去了。而滄海也被驚得寒毛乍起,像中了邪一樣。
想來他從睡得暖暖和和的床上直接出門走夜路,本就有些受涼,又陡然受了這陰風和驚嚇,回去便大病不起,高熱不退。
太醫院的太醫們會診結果都是邪風侵體,可清熱解表的良藥連吃了數日,卻絲毫不見起色。
其實飛卿心裡明白他是被飛昇樓下巡視的死靈之氣所侵,吃這些解表之藥,是不會有作用的。可她卻無心給他醫治,只要人死不了,她便是皇后,況且她還樂得滄海不管事,她一人獨大。
沈言清得了訊息後,猜了個七七八八,不想讓飛卿得意。便帶著紅綃入宮去給滄海醫治。原本大巫醫等 級比太醫院院首還高些,給皇帝治療也合情合理。
公主親來探望,飛卿也要做做樣子。沈言清和紅綃進入皇帝寢殿時,飛卿正在給滄海喂藥。見她們進來,便將藥交給一旁的宮女,起身相迎。話未出口,便兩串眼淚流下來。
“皇妹。。。”飛卿眼圈紅紅的,一副敖夜疲累的樣子,再配上兩行清淚,那真真是做足了戲。
雖不情願,沈言清這戲也得搭配好,“皇嫂,不必憂心,先讓大巫醫為皇兄診治吧。”便向紅綃使眼色。
紅綃行禮上前,經過飛卿身邊時,她身形一頓,斜目偷眼瞄了一眼她的鬢邊,眼中一驚。
“大巫醫,全靠你了。”飛卿輕拍紅綃肩頭,眼中又蓄滿眼淚。
紅綃連忙斂了心神,快步上前,為滄海診治。其實不用診,她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滄海當然不僅僅是什麼邪風侵體,明明就是被死靈的陰氣傷了元神。除了清熱解表,他最需要用一些昇陽固神的藥。也不用開方子,紅綃取了現成的藥丸,請太醫院的人驗了,便給滄海服下。
醫治完畢,退出大殿時,紅綃又趁機偷眼打量了幾次飛卿,眼中浮現莫名的情緒。
回到海神府,沈言清才發問:“姐姐,可是發現了什麼?”
紅綃沉默半晌,眼光深沉道:“鮫珠。”
沈言清不解凝眉,聽紅綃繼續講吓去。
“百年前我被逐出鮫人族,便是因盜取鮫珠,又將它遺落人間。”紅綃幽幽講述著。
原來當年紅綃第一次到須臾大陸游玩時,結識了陌錦上,並很快與他相戀。可那時陌錦上已有家中給訂下的未婚妻,他的表妹柳眉兒。
原本紅綃覺得十分對不起柳眉兒,可那女子當時卻十分善解人意,不但沒有怪她們,還爽快的退了婚約,與紅綃成了朋友。紅綃對她的善良十分感動,二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所以當她說十分想見識一下鮫人族至寶鮫珠時,她竟真的回鮫人嶺將鮫珠偷了出來。
誰知,給柳眉兒看過之後,本想第二天便還回去。結果第二日,柳眉兒便與鮫珠一同消失了。
紅綃搖頭嘆氣道:“我與陌錦上尋遍了須臾大陸,皆尋她不見。那時我才知道,她其實恨我至深。”
沈言清蹙眉問道:“難道飛卿頭上那顆金黃色的珠子就是鮫珠?”
紅綃點點頭繼續道:“想不到一百年後竟在這裡遇到。就為這顆珠子,我被族人所不容,獨自避居深海。又間接送了陌錦上的性命,全是這顆珠子!”紅綃語氣微顫,看來十分激動。
“那鮫珠是如何落到飛卿手中的呢?”沈言清沉思著。
紅綃眨眨眼睛道:“我今天看到飛卿就覺得她的眼神十分熟悉,似是清純無辜,卻總像藏著一些你看不到的心思,與柳眉兒十分相象。”
“可你說柳眉兒是陌錦上的表妹,那她該是人類,若活到現在總該一百幾十歲了。”沈言清疑道。
“所以我想到了一種可能。”紅綃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意:“鮫珠能讓人任意改變容顏,多美都行,卻不能讓人不老不死,而影木卻可以。”
沈言清眼光一閃,驚道:“你是說。。。”她越想越覺得可能,音音也說了百年前一個女人帶了一個惡靈去無主之山搶走了影木,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飛卿,而那個惡靈恐怕就是墨隱。
紅綃點點頭,認可沈言清的猜測:“她擁有影木寄體靈魂,想活多久都行。鮫珠在身,又能讓她擁有她想要的任何嬌美容顏。”
“怪不得她極力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