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無奈輕笑,藉著月光見他睡得正熟。臉在暗夜中似閃著某種耀眼的光華。夜靜心沉,沈言清看著他,不由伸手輕撫上他的長睫。指尖傳來絨絨的觸感,不由在心中笑了。
這男人緊緊靠在自己身邊,這感覺既像霸道的宣誓主權,又像溫柔的依偎。越來越愛了,甚至想時常陪在他身邊。沈言清暗暗地想著,快些把北靈的事了了,不知自己會是何樣的結局。
是真的像那箴語所言,燃盡風華絕塵而去嗎。或者會有絕處逢生的機會,她的心態已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從最初的唯有接受命運的安排,轉變成現在這般,迫切地想要把握自己的未來。想和他廝守一生。
沈言清被自己的念頭驚住,廝守一生。不錯的主意,如果可以,她會拼盡力量去創造這樣的未來,創造這樣屬於她和他的未來。
“在想什麼。”藍漠不知何時醒了,看著黑暗中她的眼睛光彩奕奕。
“未來。”沈言清淡淡地回道。
“有我。”藍漠不由想起她上一次計劃未來的時候,是怎樣將自己排除在外的,不由有些緊張。
“有我們。”沈言清語氣堅決地說著。
藍漠淺笑,在她的眸中,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裡有他們相擁的身影。心頭一暖,將她攬緊,感受著她溫暖的體溫。
沈言清貼在他胸前,聽著那有力的心跳,沉穩而令人安心。月色醉人,脈脈的情感在靜靜流淌。
透過窗欞,露出皎月一角,它偷偷的望入屋內,將滿室照得溫柔似水。
月影中一頭矯健的白狼昂首立在屋頂的飛簷之上,它正仰望著明月。一身雪白的皮毛被月光映得銀光一片,夜色中它金色的眸中映出圓月。它出神的立著,若不是微風輕輕拂過它的白毛,幾乎化為暗夜中的一尊雕像。
第二日,沈言清醒來時,藍漠已不知去向了。她揉著有些發矇的頭,努力回想,昨晚好安靜,似乎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那聲音似乎很遠,又似乎近在耳邊,絲絲縷縷地無端讓人心煩,想著等下要問問下人誰在府中吹笛,便聽門外傳來一聲尖叫“啊,”
沈言清迅速地披好衣袍,衝出門外。只見幾個婢女正圍著什麼東西,那東西白絨絨地躺在地上。
眾人見沈言清出來,閃出一條路來,一旁手中端著盆子的婢女道:“公主,剛剛我去送人,這頭狼突然便從房上撲下來。”
沈言清點點頭,看看倒在地上的白狼,正是遜雪。她一驚,儘快蹲下身子一摸,它還尚有呼吸,只是身體凍得像冰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連忙吩咐道:“快,把他抬到客房去,準備些熱水,還有火爐送來。”
婢女們雖然不解,也都依著吩咐匆匆去準備了。一邊又過來幾個青壯家丁,抬起遜雪向一邊的客房過去。
沈言清跟著入內後,讓眾人將火爐和熱水放下,便把他們都支出去了,阿閃不放心道:“公主,這麼大頭狼,要是醒了,你自己在這兒怎麼行。”
“下去吧,不妨事,我認識它。”沈言清推起熱熱的火爐到床邊,又給它捂上厚棉被。
待阿閃退出房間,又運起火的力量拍在它的身上給它取暖,少時,遜雪才睜開一雙金色狼眸。
“遜雪,怎麼回事。”沈言清見它幽幽轉醒,連忙問道。
“龍王。”遜雪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沈言清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你說誰。”
“龍王,藍漠。”遜雪又清清楚楚地重複了一遍。
沈言清心道,他們倆昨日氣氛是怪了些,藍漠怨他步步緊隨著自己,卻不至於夜間起來去襲擊他吧。這怎麼可能。沈言清再一次追問道:“天那麼黑,你看清楚了。”
遜雪堅定的點點頭道:“昨夜月圓,我是狼。”
沈言清一時心中有些亂,搞不清狀況,伸手摸摸了遜雪的額頭,體溫有了回升,它眼中一片清明,不像是在說胡話。便道:“你能不能化回人身,我才好找人來照顧你,我去尋他。”
“你不能獨自去尋。”遜雪道。
“我是這東滄國的大神女,藍漠是我的夫君,我有何不能。”沈言清壓著心中的擔憂,有些賭氣。
遜雪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的開口,說起昨夜之事。
昨夜月圓,他立在屋簷,一直看到月亮低垂時,聽到不知哪裡傳來的笛音。那聲音擾得它心煩,便在屋頂轉來轉去四下眺望,在海神殿上似乎看到一個白影,它正想過去看看。
便聽到門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