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住他橫掃而過的冰劍,那腹中孕育著他們的孩子,沈言清幾乎忍不住要高撥出來。可面對藍漠冷漠的臉,終於只狠狠推刀,將他的劍格開。
藍漠卻絲毫不減力道,反而越攻越快,劍劍指向她的要害。
一旁的玉嬌不停地呼喚著藍漠的名字,卻見他毫無反應。又見沈言清身上已被劃出數道傷口,她只顧躲閃藍漠的攻勢,已應接不暇,又見她招招勢勢總是小心地護住自己的腹部,心中不免生疑。
正疑慮中,琴挑顯然也看出沈言清的動作比以前要小心,略顯遲緩。她陰冷一笑,輕聲對著藍漠下令道:“沈姑娘似乎很在意腹部,藍漠,替她剖開看看有何不適,”
她一言即出,藍漠便放棄了即有招式,毫無章法的雙劍齊揮,劍劍指向沈言清的腹部。沈言清情急之下,不斷後退。
一旁的玉嬌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本死意已絕,此時索性橫下一條心。用盡全力將沈言清抱住,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藍漠面前,高聲叫道:“藍漠,不要再糊塗了,你會後悔終生的。”
她這一聲高喝,帶著哭腔,嗓子沙啞。藍漠心中猛的一痛,似被電到一般縮回了手,怔怔地看著龍後痛苦的眼神。
“母后。”沈言清掙扎著想將龍後重新護到身後,卻被龍後大力地摁住雙肩。
“清兒,你腹中可是有了漠兒的骨肉,”龍後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母后已時日無多,不要騙我。”
沈言清一愣,看著龍後的臉,淚水終於決堤,她痛苦的閉上眼睛點點頭。
龍後仰天一聲長嘯:“夫君,你可聽到,我龍族有後了。”玉嬌臉上顯出一抹奇異的笑容,她仰望著天空,似乎看到了藍傲飄在半空的身影。
她緩緩轉向藍漠道:“漠兒,母后知你被歹人所控,但我龍族男兒,豈可束手就犯,。”見藍漠遲疑,臉露痛苦之色。玉嬌繼續道:“你可聽到,清兒已有你的骨肉,你若再不能醒來,必會做出悔恨終生之事。”
藍漠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掙扎,他終於痛苦的垂下雙手,兩柄冰劍落地。他狠狠抱住自己的頭,發狠似地擊打著。
一旁的琴挑見狀,眼睛似要噴出火般瞪著沈言清。她不信,這女人居然有了龍王的骨肉,這天下的好事怎能讓她佔盡,她琴挑與她不共戴天,怎能讓她坐享幸福,琴挑尖利地叫道:“藍漠,誰讓你停手的,給我剖開她的肚子,我要看看到底有什麼,”
琴挑將十成的功力全部注入笛中,那笛音飄渺詭異,直震得樹枝顫動。即便未中攝魂蠱的人也被那聲音擾得心神不寧。
藍漠蹲在地上,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終於又一次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他臉上青筋暴起,手指抖得如風中落葉,他一步步向沈言清與龍後靠近,袖風鼓舞,眼見七清決便要施出。
龍後不知何時自腰間抽出一把貼身匕首,她面色平靜,笑看著藍漠道:“漠兒,看著母后的臉,記住母后的血,醒來吧。”她大叫一聲,便快速地舉起匕首刺向自己的咽喉。
沈言清剛明白她要做什麼,伸手阻擋時已然來不及,鮮血已自她頸間噴灑而出,那血液飛濺,溫熱腥甜,直噴了藍漠滿臉。
藍漠雙眸圓睜,張口欲呼,卻發不出聲音。他痛苦的將雙袖甩出,一時間狂風暴雨,冰閃雷電齊齊自他袖中施放而出。
整片樹林被攪得天昏地暗。海族兵被旋風吹得成片成片的飛出,立在四周的巨怪有幾個倒黴被雷閃擊中的立時化為一片焦黑。
沈言清在狂風中立穩了腳跟,緊緊抱著已然氣絕的龍後,淚如雨下,嘶聲吼叫著:“藍漠,母后用命喚醒你,你還不能清醒嗎,”
藍漠站在原地,他眼中只有一片腥紅,他的世界下著漫天血雨。玉嬌的臉,沈言清的臉,琴挑的臉交替出現著,又在他的眼中扭曲著,最終皆融化為一片血海。
琴挑看著發狂的藍漠,已無力再次奏響黑笛。她頹然地看著,不知是什麼心情。似乎是勝了,卻依然高興不起來。
肅夜的眼中卻將這一切都無視了,他心中只反覆迴盪著一句話,那便是沈言清懷了藍漠的骨肉。雖然知道她二人早已結為夫妻,卻依然無法直視這現狀。他的臉越沉越黑,在狂風中,他一步步走向沈言清。
他要這女人,不論死活。他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肅夜的眼中一片平靜,似乎沈言清正坐在那裡笑顏如花地對著自己微笑,他一步步靠近。
眾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洠в腥俗⒁狻K嘁勾僱罰�醋派蜓鄖逄弊�詰厴希�持斜ё牌��牧�蟆K�宰